“……”
“然后,我突然联想到当时与你成婚之时,有没有经历过如此繁文缛节,或者说,你有没有亲自去迎娶我呢?这件事,我不知是忘了,还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想问问你。”秦梳桐缓声道。
墨皓辰着实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不知其用意。她说她忘了,万一只是试探他呢。
“未曾。”他脱口而出,“本王那时对这桩亲事是极端厌恶,又怎会与你拜堂行礼?不止未行礼,本王连你家的门槛都未曾踏入过。”
秦梳桐深吸了口气,咽下心底对不知是原主的怜悯还是自己的心酸,云淡风轻说:“哦,这也是想得过去的,王爷位高权重,又如何会亲自去迎娶一介商户之女呢?反观那白吟霜,出身名门,父兄都是朝廷肱骨,王爷自当是要高看一些的,所以必然要按典仪来。”
终于把藏在心中多时的疑惑问了出来,秦梳桐除了轻松还有轻微的遗憾。原来并不是自己忘了,而是真的没有发生过。原主的记忆尽数复制到她处,又如何会忘呢?
好似突然开了悟,头脑一片清明。遗憾是有的,但也并非过不去的那种。
“你若是觉得缺失,本王可以重新迎娶你一次。”墨皓辰此时终于明白她问出此事的目的,原来是心中有怨。
“不。哪有什么好缺的。”秦梳桐有一丝颤抖,“王爷觉得无所谓,一生可与多个女子重复这一礼仪。我那时应该有一点遗憾,现在也没有了。只是想把这件事问一问,问清楚了也便罢了。”
墨皓辰的心脏没来由地刺痛,他对她,终究是负了的,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事,原来她一直是记着的,最终也没能把空缺填满。
“睡吧。”秦梳桐道,“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她不再言语,只是将身子往里侧挪了几寸,似乎是为了避开他一段距离。
两人一夜再无话。
秦梳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听了那话之后心中难免难过。事实如此,她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但人对于伤疤下的境况总是想一探究竟,于是她选择主动去揭这伤疤瞧一瞧,确实不怎么好看。
她依稀记得墨皓辰的手是一直搭着她的,搭了多久记不清了,总之在她睡着之前是一直搭在那处。
若是平日一人睡觉失眠的话还可以辗转反侧,而昨晚却是一动不能动,或者是不敢动。
她不知道醒来如何面对这个人,像白天相处一般正常无事,她却是做不到的。就算是两个盖棉被纯聊天的男女,经历过那样地一夜之后也是尴尬的。
她听到身侧的人起身,带给她的背一阵凉意,对方又将被子为她掖好,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的响动。然后是出去的声音。各项动作都很小心,
秦梳桐在确定对方出去之后才睁开眼,身旁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和气息。
她曾经无比贪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