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问:“你发什么颠,大晚上走哪里去?”
“本王并非让你现在出去——本王的意思是,我们要准备离京了,所以让你收拾收拾。”
这次轮到秦梳桐不知所谓了,之前她想出一趟府都磨了他如此久,现在才多久,居然主动叫她离京。
墨皓辰看她一脸茫然,主动解释说:“练芳婵跑了,云尚别院的主要势力也已经拔除,本王猜测他不会饶过练芳婵,一定会追着她去。”
秦梳桐觉得分析得有道理,但目前只知练芳婵往着南方去了,范围广大,练芳婵又是个会易容的,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别人往南边跑,你就要跟着往南边去,万一他们直接跑去海外,你还要满世界追?”秦梳桐想得长远。
墨皓辰看着她不语。
秦梳桐重复念叨:“南边,南边,南边范围太大,他们来自图攀,莫不是要往回跑?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出海,出海就必定会有船,有港口,目前能前往图攀的港口,只有……海塘?”
秦梳桐不确定地望向墨皓辰,只见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毫不掩饰的喜色。
“所以,你这是打算去海塘了?”秦梳桐又问,觉得有点不可信。
墨皓辰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这是什么特别的缘分啊!之前我一直想回去,你却要把我留在京中,现在又主动要带我去。不对啊,若是正常的男子的话,应该把妇孺置于安全之处,而不应当像你把我朝危险的地方带。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险的想法?”秦梳桐瞪着大眼质问。
墨皓辰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想多了,本王之所以带着你,完全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若一人在京中,本王是不放心的。”
秦梳桐还是不信,她一个孕妇,身体本就不便,他宁愿让她受旅途奔波,都不愿意让她留在京中,非得要带着她一同颠簸。
墨皓辰让秦梳桐准备,两日之后就出发。她倒是没有什么准备的,府里的下人自当给她打点好,甚至连孩子出生的用品都备好了。所以这一趟去海塘,比她上次回京的队伍还要庞大,简直就像在举家南迁。
秦梳桐看着摇头,说这跟搬家有什么区别,还说墨皓辰是打算定居了。
墨皓辰只说要在海塘住一阵子,以防万一。
秦梳桐乘的马车是特制的,在行车途中会更加平稳,坐垫也是垫得更厚更软,避免旅途颠簸。
这样,在回京三个月之后,秦梳桐终于又回海塘了。
还是一样带着咸腥的海风,不同的,是秦梳桐没有回海边小屋,而是被带到了一座崭新的府邸。
“这里是?”秦梳桐看着头顶上刷着新漆的牌匾,上用金漆写着“翼王府”三个字,秦梳桐又环顾四周,确认这是海塘,不是京城。
墨哲宥蹦上台阶,兴奋不已:“爹爹,这是我们的新家吗?以后都住这里?”
秦梳桐也是惊讶不已,偏着头问:“这府邸,你什么时候建的?我记得,这以前是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