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本以为徐太医祭出血压仪,裴衍会立刻跟自己联系。
然而并没有。
裴衍忙着追查皇后插手选秀的事情,因为淑妃一再派人来叮嘱他,必须严查。
淑妃也知道,这次是把太子赶出京城的最后机会。
皇后犯下的是欺君之罪,被废黜是迟早的事情,皇上再怎么恋栈权势,也没办法袒护她。
阴森恐怖的诏狱里关押着青屏押送回来的采花贼。
他早已经体无完肤,可偏偏就是死不了。
诏狱里行刑的差役都是祖传下来的手艺,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并且时刻都有人盯着,想死,呵呵……
裴衍换了一身玄色的衣服,他从烧红的烙铁中选了一根细的对那采花贼说,“认罪吧,你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让我死吧,我把所有的积蓄全都交出来。”
采花贼不敢认罪,他也不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身后还有九族呢,虽然大部分他都不认识,可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被满门抄斩?
他低垂着头,痛苦的呻吟着,还幻想有人能出手救他。
裴衍冷笑道,“我不缺钱,就缺你的一句话。”
说话间,他把那根烙铁,烙在采花贼的命根子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兀的在刑房里回响,格外慎人。
此时,刑房的门被打开了。
张标看到裴衍亲自动手上刑,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拍拍裴衍的肩膀说,“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用不着脏自己的手。”
裴衍没抬头,不高兴的说了一句,“你嫌我的手艺糙就直说。”
他赌气丢下烙铁,恶狠狠的命令,“接着审,他今天要是还不招供,就处理了,看着真恶心。”
“行了,行了,秦王召你去一趟,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张标把裴衍撵出来,自己让人立刻烧滚开的水,给采花贼上梳洗之刑。
这个刑罚用上之后,十个人九个半都挺不过来,几乎是必死无疑。
那采花贼见识过张标的手段,也知道自己肯定熬不过这梳洗的酷刑,恐惧的说,“我招,我全招了,是欣怡郡主命我混入秀女队伍中的……”
“不对,还不肯说实话,欣怡郡主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只有男人才会做。”
张标一招手,一个差役把一瓢滚水慢慢淋在采花贼的身上。
“啊……安王爷也知道……”
他抽搐着,痛不欲生的改口。
张标不屑的呲鼻,“关安王爷屁事儿,秀女可是要送进宫里的,再泼!”
“慢,慢来……我记错了,不是安王爷,是,是……”
采花贼艰难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张标问,“可能是谁……大人……您给提个醒儿吧……”
“你采花,还是老子采花,废物!”
张标一招手,差役又是一瓢滚水泼上去。
采花贼的后背被烫得通红,一溜水泡冒了出来。
他忍不住了,痛呼一声,“是太子……”
裴衍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冷哼一声,“快了,再想想。”
采花贼绝望的看了裴衍一眼,无奈的吐出三个字,“是皇后……”
张标松了口气,指使差役拿铁刷继续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