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不等铁刷刮起他烫熟的皮肉，就已经死过去。

“来人，画押！”

张标命人把采花贼从刑具上放下来，握着他的手，在供词上按下手印。

张标命人把采花贼的尸体拖出去，转头对裴衍说，“我这就把他交刑部，核对完了，也能早点儿结案。”

裴衍点点头道，“能写的都写上。”

张标揉揉鼻子，感觉到裴衍这是恨到骨子里了，不把皇后整死不算完。

也是，换了哪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娘子被人算计能忍住？

没机会就罢了，一有机会肯定不会给她活路。

……

裴衍回到自己的值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见秦王。

打从周茉被选为秀女，秦王跟裴衍的关系就开始变得微妙。

秦王对待裴衍处处小心谨慎，甚至到了对他说的话，言听计从的地步。

裴衍一开始也奇怪秦王为什么对他礼遇有加，直到符玄来见他，他才知道周茉被选为秀女了。

这件事情半个月前就发生了，但是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显然是秦王故意隐瞒了真相。

为了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裴衍一直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张标和袁小虎。

张标给他出了个馊主意，想要全身而退，只能再扶持一个皇子，就让太子和秦王自相残杀去。

裴衍不是没动心思，只是他知道，自己真要这么做了，那他就是大梁的罪人。

大梁政局不稳，北戎一定会趁虚而入。

他不想看到百姓生灵涂炭的惨状。

要维持政局的平稳，又要救出周茉，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

那一刻，他有种想要放下一切，带着周茉离开这里的想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离开大梁又能如何，难道要过那种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

裴衍不想让周茉过这种日子。

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跟秦王翻脸。

裴衍从暗格里，取出徐太医冒死送出来的婚书看了一眼。

只要在空白的地方填上周茉的名字，秦王的计划就会落空。

他淡定的拿起毛笔填了上去。

周茉那两个字，写的跟秦王写的一模一样。

裴衍勾起嘴角，开心的笑起来。

自己疼爱的小娘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虽然周茉什么话都没有交代，但是这张擦去名字的婚书，已经把她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

等墨迹干透，裴衍把婚书揣进怀里，像是揣着一件宝贝一样。

小太监在门外催促，“裴大人，请您快一点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急什么，就好了！”

裴衍板着脸，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小太监赶紧闭嘴，直到他从屋里走出来，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裴衍没想为难他，只是一想到采花贼死掉，留下的供词会被人质疑，不能做为铁证把皇后给扳倒。

自己见到秦王，免不了要被他训斥，这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