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在书房里坐立不安。
皇上醒了,他召见了所有的六部重臣,却没有召见秦王。
秦王心里很不舒坦,废了太子,却不让他离开京城,皇后被打入冷宫,也没有被废黜。
他开始迷茫了,实在是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究竟是哪儿做的不好了?
改立太子就这么难吗?
秦王头顶上有很多个问号,问别人又不好开口,只能召裴衍来,让他拿个主意。
毕竟搞情报是裴衍的强项,听听他的意见或许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迷团。
小太监一通报,“裴大人到。”
他立刻命令说,“快传他进来!”
没过一会儿,裴衍便穿着官服进来见礼。
不等他跪下,秦王就一把扶住他,愧疚的说,“最近辛苦你了,本该给你两天假,回去好好歇一歇的,谁能想到宫里又出了事情,少不得又有劳烦你。”
“殿下言重了,衍受殿下知遇之恩,恨不能粉身碎骨以报万一。”
裴衍义正言辞的说着。
秦王心道:装的像真的一样,你心里怕是早就恨死我了吧?这话说的,别以为我会感动。
他收敛心神,命人赐座。
裴衍心里很不耐烦,骂道,“既然瞒着我在婚书上做手脚,为什么还要做出这副谦卑的模样?啊呸,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两人面带微笑,说话跟以前一样和气,似乎没有一丝隔阂。
实际上彼此都在防范对方。
刘宝奉上茶来,便把闲杂人等全都带了下去,只留下秦王和裴衍说私密话。
“今日父皇召见了六部重臣,你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秦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微微晃荡的茶水,表现出他心底的不安。
裴衍淡定道,“微臣不敢妄议。”
“尽管直说,本王恕你无罪。”
秦王放下茶盏,眼神很犀利的瞅着裴衍。
裴衍也放下茶盏,认真回答说,“您先瞧瞧这个!”
他拿采花贼的供词的时候,故意把跟周茉的婚书也掉了出来。
秦王看到婚书上的名字被改动了,嘴角微微抽搐,脸色变得无比冷酷。
裴衍能感觉到一股不可抑制的杀气袭向自己。
他双目一撑,果断的把婚书拾起来塞进袖子里,把供词呈给秦王道,“这是那淫贼的供词,他已经承认受了皇后娘娘的指使,想要坏了秀女的名节,嫉妒乃七出之罪,有了这份供词,足以证实皇后德行有亏,不配国母之尊。”
秦王脑子嗡嗡的,想的全是,他怎么敢如此狂妄?明明婚书上的名字已经修改过,怎么会这样?
“殿下?”
裴衍再次把供词呈递到他的手边。
秦王这才回过神来,板着脸接过供词,胡乱看了一遍道,“如此便结案吧,把卷宗早日呈递上去。”
他魂不守舍,没心情跟裴衍打太极了,只想弄清楚婚书为什么没有被修改?
裴衍见他没有发怒,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要想断了他的念头,还要再加一剂猛药。
“殿下说的是,卷宗早日呈递御前,这件案子也能早点了结,只是臣下有个不情之请……”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王就打断道,“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先与我一同进宫,了结这桩案子才是要紧。”
裴衍气得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