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干呕了起来:“你喂我吃救心丸干嘛?”
“哈哈,你刚刚那样子,再不吃点救心丸,我怕你心脏受不了。”
这玩意我没吃过,但以前我妈晕车的时候会吃一点,我好奇闻过,那味道我真受不了,我干呕了好几次,才缓过来。
等到我稍微好了点后,乐瑶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起身找我要车钥匙,我一边用酒漱口,一边问道:“你要去哪?”
“送你们回酒店啊。”
“你不是说要完成井哥的心愿吗?”
“酒喝那么多,你怎么能听他的胡话?”
“我。。。靠。。。这就是女人吗?”
看着乐瑶狡黠的目光,我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遵从井哥的打算,她只是想找个机会,告诉我这些事情而已。在将车钥匙交给她的同时,我对乐瑶说道:“乐瑶啊,那个。。。谢谢你啊。”
“嘶,你太恶心了。难怪昭阳老在我面前说你像小姑娘似的。”
“我靠!他还说过我什么?”
“说你就会窝里横。”
“你俩无不无聊?没事老聊我干什么?”
乐瑶原本正在调座位,听见我这句话后,突然神色一正,道:“其实,昭阳真的很关心你,即使他心里难过,也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我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回想起昨晚和昭阳说了很过分的话,觉得自己应该给他道个歉才对,可是这么晚了,突然给他打去电话难免会打扰他,而且也不正式。
这时乐瑶又说道:“你呀,想打电话道歉就打呗,既然是朋友,就别扭扭捏捏的。”
我吸了吸鼻子,选择遵从乐瑶的话。实际上,在我给昭阳拨去电话之前,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拧巴的,可当昭阳的声音传来时,我又发现,心里其实是舒畅的,有话就说,有错就认,不去无端的揣摩那么多事情,居然会这么轻松。
我说:“是我。”
昭阳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嗯,你在干嘛呢?”
“你小子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靠,我打电话跟你道歉,你态度好一点行吗?”
昭阳在电话那边笑了几声,随后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回省城?”
“明天。”
“来破立的路还认识吧?”
“去什么破立,先搞地锅鸡,特辣的那种。”
“行,你让乐瑶开车慢点,明天见。”
昭阳挂断电话后,我将目光落在乐瑶身上,她此时正专注于开车,发现我一直看她的时候,才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我轻笑了几声,对乐瑶说道:“昭阳让你开车慢点。”
乐瑶虽然没说话,但嘴角已经上扬了起来。我不用去看她,也知道她此时的眼里有了幸福的神色。
我想,她和昭阳之间也一定经历了一些事情,再回望酒吧被砸的那天晚上,无论是乐瑶,还是昭阳,他们的那一吻在此刻怎么看都那么的深情。
与此同时,我想前往美国寻找简薇的心,更加急切。因为,当昭阳沉浸在痛苦的那些时日里,都是乐瑶不辞万里的去省城陪伴,可简薇呢,她也会难过,也需要陪伴,而我却自以为是的一直疏远她。
我到底是如何在她面前说出,她是个坚强的女人,甚至不需要别人的心疼,我真的太不了解她了,我总是站在故事的角度去认为她会幸福,却忽略了她的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我想说的是,无论乐瑶还是简薇,她们身上的意难平,都是我们做为读者赋予的枷锁,我们总会觉得她们爱而不得,甚至用绑架的心态去想,她们如果不再爱昭阳那么她们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可是,我们却忘记了,正是因为我们喜欢她们,才会希望她们幸福,虽然昭阳只有一个,但幸福不该仅有一份,人更不该被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我想,当简薇对昭阳说好好生活时,是在祝愿他往后的幸福。
而当她告诉昭阳自己也会好好生活时,是在劝诫自己,要离开不属于她的天空之城,在荆棘之地上,开拓出一条自我救赎的道路。
这无疑是世界上最寸步难行的道路,因为我们最先要踏出的,便是自己那颗残破的心。
。。。
我在乐瑶的帮助下,把井哥扶进了房间里,因为他喝了太多酒,为了方便照顾井哥,我开了一间双人房。乐瑶在我们隔壁也开了一间房,因为她告诉我,明天会和我们一起回省城。
此时的我,已然可以通过乐瑶与昭阳之间的细节,看见她留在昭阳心里的那颗种子,被雨水滋润。我想,或许那颗种子早已发芽,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数不尽的温暖阳光与望不到头的烂漫花海。
我走到房间的窗前,月光遗落在我的身上,虽然我知道美国与这里存在时差,但我还是想将自己的思念抛给月亮,让它照进简薇的梦里。
我又怕月亮会忙,便拿出手机,给远在异国的简薇发去了短信。
“我回来了,现在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