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芳的存在感实在是过于的低了,如果不是钱富贵把她拉出来,郑厂长还没注意到他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郑,郑厂长,我是范芳……”
既然她介绍的是“我是范芳”而不是“我叫范芳”,那就表明这人是自己应该认识的,不过,郑厂长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想起来。
范芳哪怕是在钢铁厂上班,但她只是一个杂工,也不可能每天都和厂长见面,认不出她很正常。
一旁的钱富贵看范芳支支吾吾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清楚,连声在心里暗骂她是废物,最后只能自己上场接过了话头。
随着他的讲述,郑厂长也慢慢想起了五六年前厂子里的那场事故,接着就想到了蔺爸,进而就想到了他去世之后留下的妻女。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算是认出了范芳。
寒暄了几句,问了她们母女俩的现状之后,谈话终于进入了正题。
“……你今天来这是……”
“是,是这样的,当初您说等孩子长大了,这工作的事儿……”
范芳觉得这行为和伸着手向人要饭没什么两样,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想要让郑厂长自己领会。
郑厂长一时没有答话。
范芳求助似的看向钱富贵,后者却直接把头偏向了一边。
钱富贵他又不傻,这种时候他开口讨要算怎么回事儿啊。
好在没一会儿的功夫郑厂长就开口了,“一晃眼这都五年过去了,孩子都长成大姑娘了,是该工作了……我记得那孩子是叫蔺清吧,怎么今天没把孩子带过来?我还真想见见她呢……”
这夫妻俩进门之后的言谈举止还有彼此之间的眉眼官司都被郑厂长看在了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也就没随意应承什么。
范芳\u0026钱富贵:“……”
还看孩子?他们现在都没得看呢,去哪儿去给他找人啊?
“怎么?孩子是出了什么事吗?”看他们都不说话,郑厂长追问了一句。
“没,没事,好着呢,”范芳深吸了一口气,按着来之前商量好的说辞继续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其实这工作倒不是给阿清要的,是,是她钱家大哥未来的媳妇儿……”
工作给了谁,早晚会知道,现在瞒着说不定以后知道了更麻烦。
但也不能很直白的说,只能把这中间的过程给尽力的美化了。
所以接下来范芳就巴拉巴拉的说了很多钱家对他们母女的恩情,也说了这是蔺清自愿的……
不过,哪怕他们说的再天花乱坠,郑厂长最后也没有点头同意,只说了自己考虑考虑。
在送走了两夫妻之后,郑厂长决定找人问问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但还没等他开始行动,一封举报信就在第二天被送到了他的案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