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郑厂长就叫来自己的秘书。
“厂长。”
“范芳现在是在我们厂里上班吧,她具体在做什么?”
“范芳?”听着这个有点儿熟悉的名字,秘书从脑子里扒拉了好一会儿才扒拉出她的信息,“您说的是五年前……老蔺的家属?”
“嗯。”郑厂长点点头。
“哦,她啊,是还在厂里,在后勤部。”
当初蔺爸的事情厂长后续都交给了自己的秘书处理,所以他记得当初是怎么安置范芳的。
“具体说说。”
秘书不知道他突然提到范芳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揣度了一下,他开口说道:“我听人说,她后来带着女儿改嫁了……那户人家好像是姓钱,家里有三个还是几个孩子……我也记不大清了。”
秘书整天日理万机的,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去了解每件事,这么一点儿消息他还是听八卦听来的。
郑厂长听了后一时没说话,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对了,厂长,这是门卫那边送来的信,说是一个小姑娘送过来的。”
“小姑娘?”郑厂长疑惑地接过信封。
“嗯,她说是举报信。”
“举报信……”郑厂长一边嘀咕着一边拆开了信,还没看几行字,他就不由得感叹道:“巧了吗这不是。”
他们这边刚提到范芳,这就收到了一封关于范芳的举报信。
郑厂长越往下看眉头皱的就越紧。
这信上说,当初厂里赔偿的那笔用来安抚蔺家人的赔偿款,不仅被范芳全部带到了她新任丈夫家,还被用来贴补了钱家,给他家大儿子买工作什么的,不仅如此,范芳还苛待她的亲生女儿。
现在,她的亲生女儿已经被她逼得没了活路,躲到乡下去了,范芳竟然还想着拿她当借口,用五年前的人情向钢铁厂讨要工作给钱家大儿子未过门的媳妇儿……
总而言之,厂里赔给蔺家的那笔钱,一丁点儿都没有用到蔺家人身上,倒是全被范芳拿去帮着她树立形象了。
不过说实话,这封信与其说是举报信,还不如说是邻里之间嚼舌根的信,针对的意味极强。
不管这范芳的行为有多不好,归根究底这还是别人家的家事儿,既然当初把钱已经赔了,那怎么用他们也管不了。
哪怕再生气,郑厂长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儿去处理范芳。
所以郑厂长更多的是把这当作是一件坊间逸事,听个乐子。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郑厂长不会因为这一封信去随意地插入到别人的家事中,但他却可以因为这信上的爆料驳回范芳的请求。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昨天范芳带着她丈夫找上门的事儿。
这封信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上面的事情十有八九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是这样的话,结合这封信再去审视她昨天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就有些搞笑了。
什么钱家一家对她们母女多有关照,什么这份承诺是那孩子同意了让给钱家大哥,怕不是那对夫妻专门用来糊弄他的吧?!
仔细想想,如果这上面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那个孩子也挺可怜的。
“你看看这信,然后去打听一下这上面的事情,看是不是真的。”
出于谨慎起见,郑厂长还是想让人再去查一查,以免冤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