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停了车,在前台亮了亮房卡,边拾级而上,慢慢地走到唐棠的房间前。
还没等严浩翔敲门,门就被唐棠从里面拉开,“浩翔?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回别墅休息了吗?”
严浩翔敛了敛情绪,“有点想你,就过来了。你要出去吗,棠棠?”
唐棠摇了摇头,后退一步,让出空间示意严浩翔进门,“我准备锁门睡觉了,从猫眼看到你,我才开门的。”
严浩翔踩着鞋后跟,脱了鞋子,又反手把门关上,然后伸手将唐棠拥入怀里,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唐棠愣了愣,刚想要追问严浩翔怎么了,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好像被尖锐的小角刺了刺,“浩翔,你手里拿着什么?”
严浩翔直起身子,松开唐棠,把文件袋像献宝似地举在她眼前,“你看看。”
唐棠狐疑地飘了眼严浩翔,接过文件袋,里面纸张的顶端赫然写着判决书。
三行被告人后面跟着的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唐棠的呼吸滞了滞,手有些颤抖地打开文件袋,飞速地翻阅完判决书。
养父母以敲/诈/勒/索、虐/待/未/成/年人/两个罪名被判决十九年有期/徒/刑/,收缴一百万并罚款五十万。
弟弟因为未成年且情节较轻,送去了当地的少管所,管制两年。
“浩翔,这就是你这两个月在忙的事情?出去见朋友见的就是这些人?”
唐棠声音有些颤抖,手却很快地把文件收拾好,放在一边。
她只觉得脑袋里心里有一群蚂蚁密密麻麻地爬过,轻轻地啃咬着,整个人有些发愣。
眼眶有些发热,鼻头酸了酸。
说不上这一刻是对那一家子下场的解气多一些,还是对严浩翔在准备综艺还抽空帮她打官司的感动多一些。
她明明是会被泥泞反复冲刷的伶仃小草,却被他洗尽了所有污垢,捧在手心,成为一颗明珠。
“嗯,对。”严浩翔没有否认,手按了按放在一旁的文件袋,笑着说,“棠棠,这是订婚礼。”
唐棠一步并两步,伸手勾住严浩翔的脖子,“你怎么这么好。”
好到竟然帮她彻底掐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往后与那一家子就彻底不可能有来往,甚至是交集。
严浩翔怜惜地捏了捏唐棠的耳垂,“棠棠,你本来就应该被宠着长大的。”
唐棠依靠在严浩翔的怀里,脑海中被她忽略掉的细节一点一点串联起来,无不在证实着他是多么小心翼翼地把她隔绝在黑暗之外。
“棠棠,搬出来和我住吧。”严浩翔的下巴轻搁在唐棠的脑袋上,低沉的声音被无限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