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门的高层瞬间就炸了：“怎么回事！把我话当耳旁风是……冷静，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歹客殇缓缓把盲杖末端从那位高层的脑门前移开，“我确定我很冷静，不冷静的是你们。”

“你！”高层刚吐出一个字，又默默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他心里默念数遍“死了不值当”，随后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垮下了肩膀。

“零号确实喜欢活人，它最后留给我们的话也不是遮掩，而是警告。”

歹客殇说着话，慢吞吞把盲杖点到地面上，眼睛却不住盯着古教授，透出一种悲悯的寒意，

“古教授，你们找不到的，同化源的相关记载，存在的蛛丝马迹，你们都找不到的。”

“娃，你咋知道？”古教授叹气，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和眼镜布擦了擦，又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零号说……”

“够了！”那位高层越听越不对劲，只好硬着头皮厉声喝止，随后他居然直接挡在了教授面前，

“歹客殇，你不服调遣，还带着拘灵过来捣乱……你凭什么认为零号一定喜欢活人？它丢出来的信息甚至不一定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我是零号救的。”背着小狗挎包的拘灵抬起了头，原本需要公主切发型遮挡的俏丽圆脸瘦了一圈，她看起来分外憔悴，

“零号专门对上另一个同化源，就为了救人，可是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不觉得你们魔怔了吗？

局里最近千方百计寻找同化源，所有资源都向上面倾斜，你们就没有发现……不管是巡查还是普通作战成员，牺牲率都高的离谱吗？”

“怎么，小姑娘，不是你不愿意透露零号救的是谁吗……”那高层上下打量了一眼拘灵，忽然开口，“撒谎精，怕了……”

“咚！”

歹客殇忍无可忍，一盲杖敲晕了这个家伙，顺脚把他踹在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自从换了容槐宴的眼睛，他行事也离经叛道了许多，本来歹客殇绝对不可能对分管局的高层动手，但现在他甚至想再敲两棍子！

“娃娃，你们就把领导打了，这不太好吧……得罪领导卡脖子啊……”古教授咂了咂没牙的嘴，还笑了一下。

歹客殇冷静放下盲杖：“教授，您已经知道找不到了。”

“对啊，找不到的，这里送来的文物典籍，我们这把老骨头，不说倒背如流，可也能说一句熟读了……

哪怕是送过来的特殊东西，曾经没见过的那部分，这点时间我们也都翻遍了……”

古教授扶着墙，艰难地缓缓坐到墙角，他咧着没牙的嘴说话。

“找不到的……我们只是想找，没人比我们更清楚，找不到的……娃娃，回去吧，我们没有话语权，找我们不如劝劝你们领导。

那么多人啊，不去救人，反而把人命耗在运送文物上……”

教授说着，不住摆手：“不值当，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