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实际上没死几个人？”

歹客殇不可置信又迫不及待地求证，他甚至有些本该如此的感受——在危难关头，秦洲分管局本就不该不顾大局做出这么荒谬的决定，送那么多有生力量去死。

“当然，文物典籍送仿品和照片就够了，秦洲只是灾难多，又不是全境断网了。”

局长摸了摸乖巧坐着的拘灵的脑袋，感慨了一句，“同化源固然好啊，但也不是必须拥有……零号说的对，人，当了同化源，就不是人喽……

把闹出乱子的同化源请走才是正事。

其他的，就算要，也慢慢来，不打紧，就是那些搞小动作的人在洗脑其他人，说一定要拥有秦洲自己的同化源，显得情况有些急罢了。”

“来点？”局长说着，给两个巡查各倒了一杯菊花茶，“来降降火。”

歹客殇抿了抿唇，捧起茶碗喝了一口，知道这一切只是误会后，他倒是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青年缓缓把心落了回去，开始思考起怎么给鹰洲那些线人点颜色瞧瞧。

一碗茶汤下肚，歹客殇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局长，您在这里，总部怎么办？不是只有您的秘书长一个了吗？”

“不要紧，有擅长伪装的‘火种’给我顶上了班，不然你看我能这么悠闲？”

局长继续喝他的菊花茶。

“可是火种不是延续……”

“人类现在灭绝了吗？秦洲现在完蛋了吗？”局长一拍手，乐了，

“都没有！那我把火种调来用一下怎么了？”

“嘿嘿，说起来，有个培训中的火种也在这里，他应该认识你，你要不要见见？”

“朴斛？”

“年轻人记性不错嘛，我可经常忘记他，特别是那个什么胡仙儿死后，那人就跟透明的一样，我索性就不管了。”

“不用了，局长。”歹客殇一口闷完剩下的茶底，他把菊花丢嘴里嚼，回话：“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

“什么？说来听听？”

“局长，您不会做出让战斗人员运送文物而不是救人的傻事，但如果可以，您也不会放弃‘同化源’的力量。”

青年站起来凑近老头，他一把抢了老头手里的菊花茶，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低沉开口，

“是根本找不到吧。”

疑问的句子，却是陈述的语调。

被抢了菊花茶的局长一愣，随后忽然笑开了，笑得非常开怀：

“当然，找不到的，挺多人都忽略了零号说的平衡……

四个同化源，世界范围内没有发现第5个，两个、阴面和阳面来自最久远的，最初的过去……

另外两个呢？零号可说历史上找不到啊……”

说完这话，没有丢出呼之欲出的答案，局长只是含笑看眼前的年轻人惊愕的眼睛。

——因为平衡，另外两个只能是来自遥远的，失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