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抬起手,试图摸上去看看真假。
可小厮的手指堪堪才碰到刀刃,感受到鲜血的余热,身后的君炎便以极快的将那匕首拔出。
刀身所带的血液瞬间四溅,甚至有的还落在了君炎的脸上。
君炎的眸色顿时又疯狂几许,匕首也毫不客气的再次捅向小厮的心脏,又再次拔开,再继续捅进,又拔出,再捅进……
君炎数不清自己捅了多少刀,直到李谷厌恶的开口:“够了!”
“殿下还要胡闹到及时?”
带着质问的语气,将君炎的理智拉回些许,将那匕首随手往地上一扔,轻笑着,好似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般:
“尚书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皇子只是在替尚书大人清理门户罢了,谈何胡闹?”
而此时的小厮却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整个胸膛至少有七八处肉眼可见,不断再往外冒血的窟窿。
死去的小厮的嘴巴微张,手指狠狠的抓着地面,双腿曲折,一副准备往角落里爬的姿势。
而那双眼睛却是狠狠的瞪着李谷,由于太过用力,眼球像是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眸色中的震惊由于刚死不久,并未消散,甚至还带着一股愤恨,明显是死不瞑目。
李谷被君炎的话一噎,望着死状其实惨烈的小厮,到底是没能忍住,冷呵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
“李某岂不是还要谢殿下不成?”
君炎并未回话,只是望着李谷,嘴角轻轻的一扬,脸上沾染的血液让他一瞬间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用谢,我只是怕尚书大人妇人之仁,坏了我的大事。”
哪怕位居高位良久,李谷也还是被君炎这副模样,吓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殿下何必急着对那秀才出手,等再过些时日,皇上便会立储君,普天之下,谁又比殿下您更加适合?”
到底要顾及君臣之别,李谷也没敢一直不给君炎的面子。
“如今这个时候,殿下最应该做的便是养精蓄锐,爱惜自己的羽毛,别让那朝中其他两党的臣子抓到毛病,安心的等着那立储君的圣旨下来……”
“安心?”
“兵权一半在那君牧手上,他随时都有可能率兵杀回荣平,又或是占个山头,自立为王,来讨伐我,尚书大人叫本皇子如何安心?”
君炎徒手擦着脸上的血迹,眸中的疯狂之色并未褪去:
“还有我那位好二哥,明明什么都不做,还是有人愿意拥护他,甚至在早朝的时候劝父皇约束二哥,好为将来治理国家做打算,真是一条好命啊!”
“明明是一个草包,却还是有人愿意捧,尚书大人难道就不觉得可笑吗?”
想到早朝上,君泽慌忙拒绝提议,说笑着自己只留恋那温柔乡,引得父皇生气,以及那群大臣无奈叹气的场景。
君炎心中便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烧 ,甚至恨不得揪着他们的领子问问:凭什么。
是他还不够努力吗?还是这些人看不到他的努力,瞧不起他,眼里只有那些所谓的正统血脉?
君炎的手指悄然收紧,心中却再次下定决心。
他必须要快一点,若是那太子之位,落不到他的身上,那便直接改朝换代吧!
这把椅子,父皇已经坐了太久,若是无法如他意,便别怪他一同毁了去!
李谷望着情绪已然失控的君炎,眉头微皱,出声提醒道:“殿下慎言!”
而听闻这话,君炎却是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又往外走去:“尚书大人,何必惊慌?”
“今日这话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自你答应联姻的那日起,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尚书府若是想独善其身,早已是无稽之谈。”
君炎的话让李谷心头一颤,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惨死的小厮,他不禁心中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