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神色冰冷地总结道:“因此可以确定赵攸就是湘乡县两里集等地的实际负责人,且他私下花大价钱招募了至少二十个由青龙右营或白虎右营伤退的老兵,这些叛徒便是为他在湘乡县境内训练私人武装的骨干力量!”
“不愧是冯姒的头号干将,认真起来还是挺靠谱的嘛。”唐世勋笑着鼓了鼓掌,随即神色一正摇首道:“但你称那些伤退后去为赵攸效力的老兵为叛徒,这未免太过了些。”
“难道不是么?”卢苇一声冷哼:“他们曾宣誓效忠大帅绝不背叛,且熟悉军中以大帅最初为后备营制定的训练之法,但他们在伤退以后不加入民兵联盟,却为了高额报酬而去为赵攸训练私兵!这还不是叛徒行径?”
“你怎会有这等想法?”唐世勋语重心长地说道:“楚军上下近二十个营头、民兵联盟乃至辅兵皆以大帅的训练之法为基础,大多数伤兵加入了民兵联盟或肃卫等部司,但有少部分则另谋高就,而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伤兵,难道另找门路者都要被标为叛徒不成?”
“旁的人另说,但为赵攸等别有用心之人训练私兵的老兵就是叛徒!”卢苇咬牙切齿地狠声道:“无论赵攸能否夺得湘乡县城,但他胆敢欺瞒大帅就是居心不良!我既已知悉诸多内幕且又负有失察之罪,又岂能不为大帅分忧盯死赵攸?”
唐世勋不禁暗自挠头,面对如此忠心的下属还有何好苛责的?随即他转回正题道:“你之前说我们都忽略了龙先生,但你我只是通过各方情报进行分析推测而已,除了玉珠曾听龙先生提到过黑白无常,并无任何证据表明他就是赵攸背后的高人不是?”
“没错,直到此刻我亦无任何直接证据,不过……”卢苇的唇角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昨日下午她去肃卫驻白马镇办事处查阅了近几日往返的飞鸽传书,看到了一则当时她并未太过在意的消息。
该消息是由陷阵右营统领黄万胜于昨日上午,即五月十六从新化县传来,原来为了迎接大帅来西路视察,陷阵右营、山地右营和白虎右营皆会派将领前来白马镇。
如陷阵右营统领黄万胜派出的便是他的心腹大将尤金银,而与该营同在新化县的山地右营则由千总雷盛前往白马镇。
由于雷盛率麾下狼兵在邵阳城的西北郊斥候,尤金银则陪同黄万胜坐镇新化县城,因此尤金银得到黄万胜的授意之后于五月十五率精骑离开新化城,并于当晚抵达巨口关。
按原定计划尤金银将在昨日上午去往邵阳城北郊与雷盛会合,而后一同前来白马镇,以赶上今日的升旗演练。
不过这当中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昨日凌晨的丑时前后,尤金银在巨口关遇刺险些丧命!
“遇刺?”唐世勋诧异道:“守在巨口关的可都是陷阵右营的将士,尤金银居然在巨口关遇刺?”
同时唐世勋又甚为疑惑,这不是谈着赵攸背后可能的高人龙先生吗?为何卢苇又扯到了尤金银?莫非这当中有甚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