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说话时,眼中是浓浓的嘲讽之色,“他指责我对他这个皇帝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对他这个夫君也没有一分的尊敬,真心也是没有的。”
“我当时一下骂不下去了,被他给逗笑了。”
“我就那么看着他,和他说了三个字,我说,你也配?”
“气的他当场就将殿里东西都砸了,还说要废后。”
“然而直到我死,他都没能废成。”
“你看他,连当个暴君,都当不合格。”
萧长宁看了看她,心间冒出来一句话,刚要说出口时,又被她给压了下去。
她在想,也许箫韶言并不是不喜欢谢凤仪。
只是谢凤仪的出身和身份,还有那份浑然天成的贵气都死死压住了他。
看似他是皇帝,谢凤仪作为皇后应该对他毕恭毕敬,满心都是他,要仰仗着他。
奈何事实是谢凤仪连多给他个眼神都懒得,我行我素的很,腰杆子比他这个皇帝挺得都硬。
箫韶言想要让谢凤仪眼中有他,才故意迎谢昭入宫为贵妃,处处宠爱谢昭,想要换谢凤仪生气。
结果谢凤仪跟没看到一样,管你宠的谢昭还是别的谁,你最好好好宠着她们,不要到我面前来碍我的眼。
如此一来,箫韶言自然会无比生气。
若是这样说来的话,箫韶言对谢凤仪的心思并非是她们以为的那般了。
萧长宁回想了下梦里她看到谢凤仪吐血倒地而亡时,箫韶言的神情。
她那时没有在意,眼中只剩下了谢凤仪一人。
此时去回想时,也想不起太多。
好像是极度的震惊?
她实在是想不起了。
不过……
萧长宁看了眼谢凤仪娇美的侧脸,已经不重要了。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都是前尘往事了。
箫韶言这辈子是丁点的机会也没有的。
灵璧去了好一会,才将阮诗蕴给带来。
阮诗蕴神色上倒是没有惊慌之色,见了萧长宁就要礼数周到的见礼,谢凤仪一把将她拉到身侧坐下。
“我二哥他发什么疯了?能让你这个时间来入宫找我。”
这会日头都已经西斜了,眼瞅着就要日暮,阮诗蕴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若是不着急的话,不会这时选择入宫。
“他确实发疯了。”阮诗蕴俏脸绷的紧紧的,“他来时身上有好大的酒气,见了我先是连声道歉。”
“接着就说听你说起,我快要定亲了,问我是否有这事儿。”
“我说有,他站在原地好一会没说话。”
“然后就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说他心悦于我,让我不要嫁给别人。”
“他说他明日就会上门来提亲,让我千万别今天着急就和别人定亲。”
“他说这话说的很突兀,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他并未是将我约到外面,而是登了我家的府门。”
“他又是谢氏嫡子,身份在那摆着,家中能出来待客的都在。”
“他与我说话时,我都未能来得及将他带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说话的地方。”
“是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我家人听到了。”
“当时家里人都惊呆了,我心也乱了乱。”
“我缓了几息,才强行镇静下来想要说几句圆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