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非子笑到一半咳嗽起来,好一会才止住,“小姑娘啊,道爷我接下来的几日里,都需要好好的补补气血。”
谢凤仪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她刚才以为他气色不好,是日夜颠倒去做事累的。
现在看上去,似乎不是如此简单?
“你怀疑的没差,道爷我确实是负伤了。”镜非子说着,将袖子撸起来,露出胳膊上好几道大口子。
“你不知道,为了做成我的事,道爷的血差点被放光。”
“不过道爷我就是道爷我,靠着气血散和精妙的修为还是把事成了。”
谢凤仪瞅了瞅他,伤成了这个德行,脸白得跟个鬼似的,他还挺得意。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这话可就问到了点子上了。”镜非子一扫刚才没精打采,人也不在椅子上瘫着了。
身体一直,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事啊,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可谓是近年来,我道门之中从未有过的壮举。”
“可谓是道爷我天资纵横,惊才绝艳。”
“可谓是……”
谢凤仪看他那架势是想要长篇大论来自吹自擂一番,当即不太客气的打断了,“差不多得了,先别吹个没完了。”
“你赶紧说正题,说完再继续吹。”
“好嘞。”镜非子也不在意被打断,乖巧万分的住了口,“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布了个阵,切断了正一道对老不死的气运补给而已。”
“小事,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此等微不足道之事,对于道爷我来说简直不足挂齿。”
“你也不用太崇拜敬佩我,更不用拿一箩筐的溢美之词来称赞我。”
“更更不用将我视作神人,对我有求必应,好酒好菜好招待。”
“更更更不用将锦衣华服,美玉珍珠非要塞与我。”
谢凤仪:“……”
萧长宁:“……”
虽然但是,你这个得意的都要上天的嘴脸,真的很欠儿啊。
萧长宁先站起身来,对着镜非子深深弯腰拜下去,“永安拜谢道长。”
镜非子两个眉毛都扬的高高的,嘴角也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明明已经得意至极,口中却还故意说反话,“如此小事,何须言谢。”
“行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可以尽情吹了。”能做到如此,镜非子确实可以好好吹嘘下。
“咳咳,道爷我岂是那种做了点小事就忘形之人。”
镜非子清了清嗓子,笑容收敛了许多,神色上多了几分正经,“天下道门本为一家,尤其正一道与我同出一脉,都曾为天一宫之人。”
“我再是不喜他们当年争夺国教之名时行事不够光明,想要抢了他们山门来出气,但那也只是我要讨回的账。”
“他们为人所算计之事,与我要讨账的行为毫无冲突。”
“身为一脉之出,我不能对他们坐视不理,任由他们气运为人所用,以自身寿数减少的代价去滋养那个老不死的。”
“道爷我得让那老不死的看看,在拼命这方面,道爷从来不吝啬。”
谢凤仪和萧长宁齐齐无言。
她们想她们大概知道上辈子这位是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