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银,就够抄家砍头了。”
“可阿宁,这二百银甚至都不够宗室子赌坊中的一手大小,不够他们去青楼捧头牌的一次叫价,甚至连他们一顿饭都不够。”
“不说他们,就说我们在家一日的所需银两花费要是被官员贪了,也足够让他们丢官了。”
“而如果他们没有丢官,每年往国库交的银子,可能是这千万倍。”
“有些时候,不能什么都靠规矩来将人匡住,行事时要因人而异,因事而分。”
有句话谢凤仪没说,按照如今的世俗规矩来说,她们这般在一处合规矩吗?
自然是不合的,不但不合还是离经叛道。
可她们自认并未有错,也没有问心有愧。
换言之,如果沈敬他们一个年年需要开国库救济的地方治理成往国库里叫银的富庶之地。
百姓们的生活好过了,还对他们敬爱有加,这就是会做官。
退一步来说,他们费那么多心血和力气,也是需要受到奖励的。
朝廷没有有这样的前例,只当做是理性应当的,这也有些不太好。
不若设立一个奖赏制度,民生上来了,就以当年上交国库的银两中抽取多少作为奖赏。
当然,那些没屁本事还只会欺压百姓来满足私欲的人,还是要赶快砍了不能饶。
盛世之治,是要举国都蒸蒸日上,不是只有几处繁华,就能代表了所有了。
萧长宁没做声,谢曦见此对着不远处侍立着的清空招了下手。
清空会意的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恭敬的递给了萧长宁。
“阿宁,你打开看看。”谢曦示意萧长宁接过去看一看。
有些事情,光靠嘴说是没用的。
唯有实打实的政绩摆在眼前,才能让萧长宁改变固有想法。
她太正直,太眼里不揉沙子,太认死理不会转弯儿。
这样的人适合做孤臣直臣,不适合做决策者。
怪不得她说自己不能做女帝,她这样的性子真要做上那个位置。
日后不光她们两个矛盾会多,大梁也都能让她玩衰落下去。
还是好好着力培养萧洵吧,那孩子天性不错,这时候也是最好教的时候。
只要不长太偏,也能扛得住担子,怎么也能做个明君。
谢曦在心里思忖着,将最后一丝丝想要拱立萧长宁为女帝的心思彻底湮灭了。
他本以为萧长宁改变了不少,恰好又有这么个事儿撞到手里,就顺手用这事探一探她。
结果是她骨子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还真是诚不欺他。
他压下心里的一声轻叹,温声对萧长宁又说了句,“你将这本册子认真看完后想一想,再来与我说你的想法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