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像人名远大于像一座城池之名。”
“今日之后,这名字于我而言,也不会简单的一个较为好听的地名。”
“我真切的踏上过这里,日后再想起时,都能有清晰真实的印象了。”
萧长宁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刚想要开口说两句什么,谢凤仪已然收回了手,望着不远处一座一看就占地很大的院落笑的很是荡漾,“不能动的景色看了,该看看能动的景色了。”
“……”萧长宁分析她的话,如今还是很有一套的。
这会儿谢凤仪所言的能动的景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能动的等同于是活的,能被称之为景色的必定也是要养眼的。
活的,养眼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
再看前方院落里隐隐传来的丝竹乐曲之声,答案就变得十分之清晰了。
萧长宁嘴角抽了抽。
谢凤仪这个毛病,着实令人不太能恭维。
一个姑娘家,爱去钻楼子逛窑子看别的姑娘。
尤其是她看的姑娘,与她的倾城之貌比起来,还有着不少的差距时,这个爱好就更令人无言了。
萧长宁还记得陈留的姿雅姑娘,不光样貌生的极美,还很有才情,谈吐很是有物。
若不是当时身处地方不对,萧长宁毫不怀疑姿雅会是一位幼承庭训,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
她看向谢凤仪的目光,是温和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纵容。
她们坐在一处,像是友人谈天。
那时萧长宁心里真的很奇怪,这俩人身份说上一句云泥之别毫不夸张,怎么就能处的如同朋友。
后来她就不奇怪了,谢凤仪文的雅的,俗的脏的都能来。
只要她想和人打成一片,就半分看不到傲气,会十分好相处。
现在,谢凤仪想去找别的姑娘继续发挥她的平易近人。
萧长宁心里说不上醋,就是有点说不上的感觉。
她仔细想了想这个感觉到底该怎么表达,想了一会儿还是难以形容。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只能说是类似像是在看自家精心养的狗子在家中憋了许久,终于有机会出了门,立即就迫不及待的开始遍地乱滚和疯狂撒欢儿。
她在心里转着各种念头,脚步倒是跟着谢凤仪迈动着往前走。
然后迎接她们的,不是笑脸迎客,而是对方的如临大敌。
她们四个姑娘结伴来到人家楼子前,打头的两个还美得天下难寻。
从门口守着的护卫,再到闻讯冲出来的鸨娘,都是用敌视的眼神在看她们。
“你们不要这样子嘛。”即使面对着对方的凶神恶煞,谢凤仪依旧在友好的笑。
她不笑时清雅绝丽,笑起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我们是来销金的。”谢凤仪在袖子里摸了一把,想要摸把扇子来挥一挥,结果袖子内并未摸到。
她神色不变的将空手拿了出来,打了个响指,“青黛,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