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讨厌喝药,但凡是含了药物的东西,她都很不喜欢入口。
安神汤并不苦,也不难以入口,可其中所需药材也是有药味儿的。
她宁愿睡不好,也不想用安神汤。
萧长宁对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退了下去。
“先吃饭吧,吃饭后再洗个澡,一路过来满身的灰尘还没洗。”
萧长宁将面条推到了谢凤仪身前,又打开镜非子拿来的瓦罐,从里面盛了一碗鸡汤出来。
谢凤仪也是真的饿了,拿过汤勺先试探性的喝了口汤。
“没想到小镜子熬的鸡汤味道还算不错。”
萧长宁也喝了两口,确实很鲜美,“要是镜道长没走,听了定会高兴。”
“就是他听不到才说的。”谢凤仪喝了几口汤,将汤碗放下,拿起了筷子,“要是他在这里,我就不说了,免得他翘尾巴。”
萧长宁原本还想和她再说两句,摸到面条的碗时 打消了主意,“快吃吧,要凉了。”
谢凤仪闻言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的吃起面来。
吃过了面,茶白也将热水提了回来,萧长宁亲手将碗碟收了后才拉着谢凤仪去了屏风后洗漱。
一元教穷,客房也没阔气到哪里去。
房中摆设的一应物品,都挺粗糙的。
青黛怕她用不惯和看不惯,漫说澡豆香露软巾子了,就连浴桶都是自山下送下来的。
并在趁着她们洗漱时,飞快将屋子略作布置了下。
原本的粗布被褥都撤了下来,换了柔软的香枕软被。
沉闷的蓝布幔帐换成了轻柔又朦胧的绡云纱,连床钩都换了两个。
但也仅限于此了,屋子原本的简陋,是无法被彻底改变的。
谢凤仪洗了澡出来坐在床上打量了眼屋子,她生平第一次住在这么质朴的屋中,有点不习惯也有点新鲜感。
萧长宁比她出来的晚一些,出来后就坐在她身边,拿了软巾给她擦头发,免得头发湿漉漉的入了寒气儿。
谢凤仪半靠在她怀中让她擦,她其实有点困倦了,眼皮子有点发沉,但还是睡不着。
她半睁半眯着眼睛,闻着两人身上的幽香,“阿宁,差不多就行了,你也累了一日了,该睡了。”
至于她么,她是择席的问题,需要时间来适应。
萧长宁‘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都干的差不多了,才看了眼青黛。
青黛走出里间,从外面拎了个食盒进来打开,然后从里面端出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来放到了床侧的小几上,接着都没看谢凤仪的脸色,很快就退了出去。
“青黛,你拿走!”谢凤仪看着那碗褐色的安神汤,原本有的几分睡意瞬间就没了。
青黛的回答是加快脚步出了门,还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想要翻天啊。”谢凤仪看青黛脚下生风的溜了,忍不住拍了一下床沿,随即就要起身去亲自将汤药给端出去。
萧长宁一手按回她,一手端起了安神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