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碍不到我周全吧。”镜非子捋着手中的拂尘,罕见的低眉顺眼,商议意味极浓,“老阳,还是我来更有把握些。”
“这种事赌不得。”澄阳子丁点没有被动摇的意思,“玉凌子作为玉字辈之人,多年来潜心修习道法,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的道行。”
“他在谢姑娘身上做的手脚,不到被破解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是万分的棘手难缠。”
“为了安全计,小师叔你不能冒险行事。”
“我们都是一群脚迈入棺材一半儿的老头子了,由我们来做才是最为妥当的。”
“万一我们若是有意外,教中上下所有就都得小师叔你来负责了。”
“你若是不想担掌教之责,就让明清来做,他性情仁厚,又是明字辈儿大师兄,当得起掌教来。”
“你打住啊。”镜非子抚着拂尘的手停住,拿起来拂了澄阳子一脸,“少一副交代后事的嘴脸,道爷最不爱看和听这个。”
“我已经将这事儿想过了好些遍了,那老不死的……”
他刚说到玉凌子,就在澄阳子看过来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将话改了口,“玉凌子行了吧。”
“他都是咱们仇人了,我骂他两句还不行,真不知道你们都瞎讲究个什么。”
他小声的嘟囔了两句,才又恢复正常的声高,“玉凌子当时也不能保证回灵阵能不能功成,并且他要做的还不止单单送谢小姑娘回来。”
“如此一来,他必定不可能在谢小姑娘身上做太大的手脚。”
“我估摸着也就是分出一丝神魂来为烙印,如果成了他再徐徐图之。”
“然后这事儿确实做是成了,但也没有完全顺了他的心思,中间是出了意外的。”
“因为谢小姑娘是个特别狡猾,心眼儿还特别多的小姑娘,不似萧小姑娘般在脑门上就刻着好骗两个字。”
谢凤仪:“……”
萧长宁:“……”
一句话同时得罪两个人,可真是会说话极了。
镜非子没有看她们,还在继续说着他的见解,“从头至尾,不管他说什么,谢小姑娘始终都保持着对他的警惕和提防,压根打心里不能接受和信任他。”
“这让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想要慢慢来打消谢小姑娘的疑心。”
“反正他已经活了那么多年了,耐心有的是,不差这点时间。”
“他自信的很,认为哪怕谢小姑娘再是怀疑他,防备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被烙了印记,压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他到底是在山中活的太久了,看不到这天下风云际会,人才辈出。”
“尤其是我这等不世出的人才也蹦了出来,并且还蹦跶到了谢家兄妹面前。”
“我不光伤了他,还因祸得福了一把,自己全身而退,并且发现了谢小姑娘身上的问题。”
“我敢笃定,他还没来得及多做手脚呢,谢小姑娘就被我拐带出来了。”
“所以说,这事儿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把,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来,就不算什么事儿。”
“怎么样,老阳,听完我的分析,你是不是能改了主意,让我可以加入其中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澄阳子目光和蔼的望着镜非子,而后手掌一翻将一块牌子放到了镜非子面前,起身对着镜非子一稽,“小师叔,掌令暂时交给你,教中一切也托付给你了。”
所有坐着没出声儿的长老一起站起来,对着镜非子行礼,“小师叔,教中一切都托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