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的,但是被枪指着潜意识的害怕是忍不住的。
梨园是有一处安静怡美的庭院,小桥流水下锦鲤时不时探出脑袋吐泡泡。
时添坐在栏杆上,手臂垂在空中,阖眸惬意的享受风刮过的清爽。他喜欢一个人待着,只要心情复杂梗塞难顺时他就会找一个地方安静的待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调整好心情。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多久了,忽然一只鸽子扑腾着来到他的面前,还歪着脑袋看他。
时添觉得新奇但在顺着目光从上往下看到了它腿上绑着的东西。
鸽子很乖的任由他取走纸条就又带着使命展翅高飞走了。
时添打开一看,发现是许先生留给他的纸条,上面很简单也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
——好好休息。
他其实认识的字不算多,但是恰好这四个字他都认识,且将纸条攥在手心的时候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他吸了口气,随后嘴角又挂着一抹笑容。
贺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匆匆离开了,走之前还给时添他手里的那把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折扇。
“这东西先放你手上替我保存一下。这可是给你师傅的生辰礼,我暂时还有事要解决就先走了。”
“下次我来找你拿。”
贺浔火急火燎的拔腿就跑,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回去解决的。
时添想着把扇子藏好,随后就去找席楼弃。上午的戏已经结束了,梨园的档期也进入了短暂的休沐期。
至少雯娘的台功和嗓子真的是给时添看的两眼发直,想着要是自己达到能那个地步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时添的伤口算是彻底好了,连痂都掉了只留下浅粉色的疤痕,但至少自己偷偷练习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虽然席楼弃说要慢慢来,但时添却不愿意,他现在不是伤者了,该要面对的指责和教育都是常事。
席楼弃虽说的都是为了他宽容的毫无下限了些,但时添却有刻苦耐劳的倔强。
两个人难免一个人求上进另一个死活要他慢些。
对此席楼弃实在是无能为力任由时添那种疯狂的拼劲使少年大早上的就在院子里练习。
从一开始的局促到现在举手捏来的熟悉实在是……让席楼弃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那时和时添一样有一股子拼劲导致他一直以来都倾尽了所有的努力。
席楼弃看着远方不知道从一开始练到现在的时添一言难尽,但没来得及让人小心就看到跑过来的雯娘。
她的脸色苍白气都没顺好就指着一个方向道,“园长……许……许先生他……他受伤了!”
“什么?!”时添早在雯娘出现时就停止了动作,听到许先生受伤他的心瞬间提了上来。
“他现在在哪儿?”
雯娘还没回过神但却回答了他的话,“额……被几个人抬到了东侧客房。”
时添拔腿就跑,看的两个楞在原地的人只能远远看着他跑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