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天夜里会突然抱紧她，命令她不许离开自己的人。

就在昨夜，他还伏在她胸前，听着她平缓的心跳声，似感慨一般的说道：“阿梵，我活了这几千年，从未后悔过什么事，但是如今，我很后悔手上沾染过那么多生命。”

无法相信，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乖戾狂傲目空一切的恶鬼，有一天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后悔二字。

他说：“我不相信因果报应，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也不敢在我身上应验，可是我怕，那些报应会不会有一天都应验在你身上。”

“你和我不一样，你的灵魂是纯白的，干净的，善良的，就是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将你拉进我的世界里，可我却不敢想象，如果你因我而入了地狱，被底下那些低贱肮脏的生物沾染了污浊，我可能会忍不住把他们全都杀光……”

恶鬼让纯洁光明的天使坠落黑暗，渴望触碰她，占有她，却又担心天使折了翼，不再高高在上，会受伤，会被暗处各种魑魅魍魉所觊觎。

从前的他没有弱点，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可他如今动了情，开始变得患得患失，担惊受怕。

他依旧强大，可却有了无数不该有的情感弱点，这些弱点的源头，都来自梵璟。

“我不会跟你走。”

梵璟从思绪中回神，身躯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与夔冥拉开了距离。

不过一步之遥，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般，划清了界限：“他在这，我哪都不会去。”

这个他指谁，夔冥根本都不用想。

他心里又酸又气，咬牙切齿道：“你就对他这么死心塌地？执意要跟他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