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蛋,别……哭,记……记住哥……哥与你说……说的话,还……还有,义……王是,是明……明主,你……你以后跟……跟着……他……”
“不,不,连仲哥,呜呜呜,你,你不能走,我,我说过,你的家人,你自己照顾呜呜呜……”
鲁连仲艰难的抬了抬手,似乎想拭去狗蛋脸上的泪水,可那点距离,却似乎极遥远,怎么都够不到。
狗蛋后知后觉的,把脸凑过去,可鲁连仲的手却一晃后,软绵绵的垂下去了,眼里好不容易聚起的光,也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狗蛋心中一颤,用尽力气的嘶喊了一声,“连仲哥。”便眼前一黑,倒在了鲁连仲的尸身上。
等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傍边,是一名义安军的兵士在照顾自己。
“你醒了。”兵士见他醒来,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现了喜色。
“我,我这是在哪儿?”
“当然是在新门关城。张将军已经接手了新门关,正在善后,守城的兵士,想回家的,已经给发了路费,年轻的那些,想加入我们义安军,已经在整编了。
你是鲁将军身边的人,张将军特地吩咐了,等你醒来,重点去看鲁将军的遗体,票如何……
是就地安葬,还是火化成骨殖,带回家乡,还有,你自己的打算。
还有,这是鲁将军留给你的,你收好。”
那义安兵士叭啦叭啦一顿输出,把事情讲了一个大概。
狗蛋愣做在床上,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连仲哥真的走了……
他越想越难受,突然,他“嗷~”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那眼泪子,如决堤的小河坝,是止也止不住。
那兵士并未劝解,他默默的退出了屋子,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一出屋,屋子里的哭声,更大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狗蛋是真到伤心处了,那鲁将军对他,真的是当自家兄弟。
小兵没有离开,一直默默的站在门口守着。
良久,屋内的哭声,才渐渐止了,小兵知道,狗蛋心中的郁闷,发泄完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门“吱呀”一声开了,站在门口的狗蛋眼泪虽然收了,但眼眶子还是红红的。
他看到那小兵还在守着他,心中一丝暖留划过,心下暗忖:看来连仲哥没说错,这义安军确实仁义,值得投奔。
“这位小哥,叶落归根,我想了,还是把连仲哥的骨殖,带回乡里。能否请张将军派几个人帮我一下,谢了。”
“好,你等一下。”
小兵到门口招呼了一下,又来一个小兵,带狗蛋去鲁连仲停放遗体处,他则颠颠儿的,去向上级禀报。
掀开覆在鲁连仲遗体的白布,见到他形容安详,仿如睡着了一般,狗蛋,又一次泣不成声。
在众人的帮助下,鲁连仲的遗体,被运到了火化场。
当那把烈火点起来时,在狗蛋的身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是已经归顺义安军的原守军,他们默默的跪在那里,小声的泣缀着,送鲁连仲最后一程。
归降义安军的,大多数都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他们大多,都已无家可归,鲁连仲生前,对他们都有照顾,他们对鲁连仲,也有一种,送自家亲人的悲嘁。
狗蛋收好鲁连仲的骨殖和遗产,他要把他的连仲哥先带回去,再回来投奔义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