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孟淮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陆蓁:“......”
昨晚她真的没有失眠好吗!
“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探探口风再说。”雷金山恋恋不舍地将车钥匙还给了孟淮安。
陆蓁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并未下车,“那就辛苦你了,雷子哥。”
雷金山匆匆进了家具厂。
孟淮安在离吉普车两米开外的地方掏出了烟盒,刚含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却突然瞥到了陆蓁的动作。
他将烟原封不动地放回了烟盒,快步走回了吉普车,“脖子怎么了?”
陆蓁:“没事,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睡落枕了。”
“我帮你揉揉?”他嘴里是征询的意思,微烫的大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陆蓁拒绝的话在孟淮安按捏的动作中咽了回去。
这力道,这手法......简直舒服得无可挑剔!
要不是知道孟淮安是个军人,她甚至怀疑他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好。”
陆蓁从来不是矫情的人,第一时间就放弃了抵抗开始享受起某人的糖衣炮弹来。
见她绷直的身体逐渐放松,半眯了眼眸乖顺得像只猫咪,孟淮安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春日午后的微风熏人欲醉。
陆蓁在孟淮安舒服的力道中再次生出了困倦,雷金山却因为疾步狂奔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刚走到吉普车旁,就听到车里的男人哑声问道:“舒服吗?”
“嗯。”陆蓁低哑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清冷,慵懒、魅惑,像撒娇的猫儿带着不自觉的撩人。
雷金山脚步一滞,神色顷刻间已经变了数变。
大白天的,孟同志不至于......饥渴到这种地步吧?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紧闭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了。
发现自己脑补过头的雷金山讪讪一笑,刚想说话,孟淮安却朝他做了噤声的动作。
雷金山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直到陆蓁在孟淮安的按捏中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事情不顺利?”孟淮安抬手虚虚地捂住了陆蓁的耳朵,压低声音问道。
“嗯,我哥们说这些海绵是床垫厂从外地运回来的。”雷金山也小声道,
“价格虽然不高,但却算是稀缺物件,厂里看得紧,所以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孟淮安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犹豫了片刻才道,
“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媳妇儿,我去去就来。”
他将陆蓁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排座位上,脱下外套垫在她的脑袋下,这才跳下车子,轻掩了车门。
雷金山看着他走向床垫厂。
也不知孟淮安跟看门的大爷说了些什么,方才还对他十分倨傲,各种检查他的证件甚至还敲诈了他一包烟的老头儿此刻竟客客气气地将孟淮安请了进去。
“啧,狗眼看人低!”雷金山轻啐了一口。
十分钟后,雷金山再次跌掉了下巴。
那个搂着孟淮安肩膀,和他说说笑笑一起走出来的男人雷金山曾经有幸见过一面。
是床垫厂说一不二的一把手。
据说平日里为人最是正直,对人对己都十分严苛,从不徇私舞弊。
孟淮安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这样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和他称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