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拜年?廖聪头疼不已。
廖欢推了推廖聪:“你们这帮同学每年初一都转一圈,跟着去吧,回来再好好休息。”
苏糖塞给他几颗糖让他路上吃,一脸的担心。
廖聪没办法,只能咬牙跟着活蹦乱跳的张代出门了,看着张代走路闲不住一样踢个石子,踹个燃尽的花炮筒子,廖聪无比的羡慕。
蒋红红家跟二毛家算是对门,西河村宅基地规划的四四方方,两家算是整个村最中间的位置,自然就成了大家聚齐的起点,女孩正在自家门口跟一帮子等了一阵的男同学聊着,看到廖聪的时候眼睛一亮,他那一身新衣服可是卫娉婷亲手挑的名牌,人又小帅,可比村里的大部分同龄人看着洋气,刚刚同宗拜年那一圈廖聪已经被很多大爷叔叔夸过了。
黄毛大飞几个斜眼看着廖聪,这家伙慢吞吞的一脸不情愿,想着他昨天不喝酒不抽烟不合群的样,暗地里哼了一声,还真是上了学了看不起人了?还要让人专门去叫,早知道不等他了!
后来的几个一股脑涌进了二毛家。
叔叔婶子的一通呼唤,二毛爹妈笑眯眯地不知道是第几次迎出来了。
“走着!”这一届岁数最大的男生方向见人齐了,笑呵呵地招呼了一声,廖聪在后面注意到,二十来个男生有一半在摸鱼充数,嘴上叫的欢,却都懒得跪,更有几个还叼着烟闲聊着。
搁以前,廖聪绝对不会跟后面这几位学的,可现在他头昏脑胀的,浑身无力,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蔫巴巴地跟在队伍后面,差点跟不上脚步脱节了,看着倒是比这几位还不正经。
廖聪这副鬼样子让大飞这几个实诚地跪在前面,义气重的人更嗤之以鼻了,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二十几个男同学一家不落,同学不是同宗,住的位置更是遍布全村,甚至还有几家在村子外养羊,养鸡的,需要多绕一段,廖聪苦不堪言,脸色越发惨白。
还是张代看出他的不对劲,伸手扶住了他:“哎呀,早知道你病这么严重,我就该让你在家歇着的。”
“咋了这是?”方向见廖聪走路都打晃,忙上前问候着,“卧槽嘞,这脸白的!”
张代自责道:“病了,我是从他家炕上把他拉下来的,没想到他病的这么严重。”
廖聪的脸色骗不了人,方向几个都道:“怪不得看着没精神。”
大飞几个的目光倒是转变了许多,带着病还跟着转了一圈,怎么着也不能说没诚意吧:“没两家了,先送他回家吧。”
张代扶着廖聪:“剩那两家都顺路,带着他转一圈吧,不差这一会。”
“行吧。”
廖聪家正好是最后一家,一帮子小兄弟扶着他,直接给他放南屋床上,可把廖聪家吓坏了,苏糖眼泪都掉下来了。
“叔,你看这事闹的……”吴金虎离廖聪家最近,两家父辈经常一起跟着廖辉爹打零工,比其他人熟,此刻正一脸歉笑地挠着头对廖聪爸道:“我们也没想到……让二聪好好歇着吧!”
“行,等他好了再跟你们一起玩去!”
张代等人唏嘘着去了二毛家,正过年的时候,廖聪的事倒不至于让他们一直放在心上,少一个小伙伴也是该怎么玩怎么玩。
躺在床上,廖聪顿时觉得好多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廖欣几个来家玩,都被廖欢带自己屋了,苏糖不放心,隔一会就跑过来看看廖聪,直到看廖聪脸色越来越好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觉睡得很实,廖聪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家人守在身边,手背还扎着一根输液针。
“哥,你醒啦?”苏糖惊喜地凑过来:“还难受不?”
廖聪妈摸摸廖聪的手,感觉儿子手凉凉的,忍不住伸手给捂着:“这也不烧不咋的,怎么说病就这么厉害?”
“没事,妈,好多了。”廖聪笑笑,确实是好多了,身上有劲了,头晕的感觉也消失了,就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了,仿佛之前经历的只是一场梦,只是众人的表情提醒他那并不是。
“这瓶快输完了,我先去做饭。”廖聪爸将烟头扔脚底下踩了踩:“今晚上跟你爷爷奶奶一屋睡吧,你这屋忒冷了。”
廖聪连忙推辞:“不用,这一觉睡醒我就好了!”
廖晓娟掐了侄子一把:“大了还知道臊了?”
“嘿嘿……”
“行,随你。”廖聪爸见廖聪确实好点了,也没坚持,脸上也多了丝笑意,跑厨房去忙活了,过年过节招待亲戚都是廖聪爸掌厨,廖晓娟和外甥也算亲戚,还是最亲的那种。
廖聪妈小时候从廖聪姥爷那学了点打针抓药的医术,守着给儿子拔了针才去厨房帮忙准备着午饭,鸡房那边两人刚刚就忙活完了。
廖聪眼睛盯着屋顶,瞳孔最深处是浓浓的忌惮,若是天道惩罚的后果每天都这么严重,那他不疯也得废了!
莫非真的得依靠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