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它们只能下意识地,逐渐变得无意识,全都朝着前方那些尖锐的砂石颗粒冲锋过去。
虽然明知道那些个尖锐颗粒并不是善茬,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巨大的伤害作用,但此时的它们,又怎会想到那么多呢?又怎会想到那么长远呢?
正如沙漠之中的久旱之人,一直没能找到水源,它们早已渴的嗓子里都要冒出一缕缕的浓烟。
这个时候,即使有人递给他一瓶毒药的液体,无论是慢性的还是烈性的,无论是致命的还是任何其他,它都会毫不犹豫地打开,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光。
明显的,这就是饮鸩止渴,但如果此时不喝,任凭如此地饥渴下去,不也照样是个死吗?
又能坚持多久呢?
而即使喝了这瓶毒药,虽然同样是死,但最起码一时半会的舒爽。
即使死去,也是舒爽的死去,而并不那么难受。
只有立足当下,只有坚持活到更长久一点,才有可能迎来命运的转机,也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迎来逆风飞扬的最后机会。
活着,只有活着,哪怕只是苟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如果死了,即使有万千志向,即使心比天高,那也是死了,彻底地死了,随风飘散而没有任何的意义。
毫无疑问,如此变故的根源,是这些奇葩的灰白色粘土发挥出了极其特殊的作用。
没有混战,也没有冲杀,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双方甚至连照面都没有打,就成为了阻隔这支入侵大军最为重要的利器。
虽然所有参与者和围观者,并不知道这样的粘土到底是什么,甚至就连始作俑者小母蛇花花,同样并不知道这种土壤的真正本质。
她只是知道,她曾经在这种土壤身上欲仙欲死吃足了苦头,也是差点被这种能导致强烈瘙痒的土壤给活活地痒死。
渐渐地,成长的的智慧告诉她,这些深藏在粪洞之中无蛇问津的土壤,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一旦好好利用,或许就是无与伦比的大杀器。
此时,它们这一方共同的目光,毫无疑问早已经为之色变,色变的缘由更多是敬畏,是警醒,是对于一场残酷战争的深层次思考。
这样的惨烈,实在是世所罕见,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将这里原本是蛇窟之中最后一块净土,印染成这个世上最为悲壮的修罗地狱。
虽然蛇窟之中连年战争,惨况遍地皆是,有无数直接惨死在战蛇尖牙利齿之下的,剧毒的獠牙之下的,更有饿死的,渴死的,病死的不胜枚举。
但如此惨况,却是从未得见。
杀人不过头落地,而现在正在发生的,以及即将大规模发生的,已经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的简单。
就连对峙的双方,所谓的生死敌人,它们看了也是黯然神伤,连连摇头,实在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