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梓锵的脸皮也有些耷拉住了,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骆家兄弟,这两个人似乎看出了他是三人中最弱的一环,故而两兄弟的武器不时往他这里捅。
还好王爷传他的功法极为善守,否则真要被面前这两个狡猾的家伙给弄死了,他的耳廓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杂音,他一边抵住骆虎的长刀,却是摇了摇头这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再抬眼像是看到了骆虎脸上的惊惧之色。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名为惊喜的情绪冲进他的心坎里,一股莫名的力量像是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有些爆发般地呐喊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已经还剩四万不到的残军还在厮杀着,他们已经做好杀身成仁的准备,却是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不激动,他们奋力地将面前肝胆俱裂的敌军摁死,然后向着远处眺望了过去。
滚滚的金色洪流,就像是朝阳照在鄞水之上,涛浪奋起之间似乎温暖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灵,又看了看他们自己身上的甲胄,每一件都仿佛已经被血水染得通红,这是他们的荣耀、他们的军功。
能感知面前敌人的惊恐,秦军一个将士猛地一抬长刀,对着南晋兵的心窝就是捅了过去,似乎要用一套连击将他带走,而南晋兵一听秦军的援兵到来,整个人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意志。
身子就这样猛地一歪,心口已经彻底被尖刀捅开,秦军将士嘴角歪斜着把手中的长刀猛地一绞,将南晋兵彻底杀了个透心凉,随后大脚就是一踹,把这尸体踢下了石台。
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喊道:“南晋的那些小狗已经不行了,他们现在害怕的不行,咱们加把力,回头让秦王一人赏我们一个南晋小娘们!”
“哈哈哈,干死他们,睡了他们的娘们!”就是这样的荤话,似乎又激发了秦军的战意,他们从清晨战至傍晚,即便援军好似到来,但真的能缓和下他们的压力吗?不见得!
但就是这样的坚韧,让主将袁迪章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靠到万梓锵身侧,又是开口道:“老万,还有没丹药,我再开个兵道之术,彻底把这些南晋兵打废掉!”
“妈的,你这家伙,就知道惦记老子的好东西!”
“呵呵,回头我跟秦王讨了赏赐,还给你就是了。”接过万梓锵递过来的丹丸,随即一口将之送下,然后冷冷地看着远方,直接运起兵道之术:“军阵列前,驱狼吞虎!”
对面的熊替也是一愣,居然是这样的兵道之术?要知道所谓的“驱狼吞虎”基本是一套骑兵的战法,一般来说是对战两方敌人之时,会有用这样的兵道手段。
但石台之上,秦军的战马基本都已经被杀了个干净,想要完成这样的战术却是有些为难人的意思,但剩下的士卒却是剽悍的很,手提刀枪有如野兽般冲了出去。
拿起已经有些散碎的盾牌,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南晋兵撞了过去,后续的战兵已经不敢再往石台上走去,盖因后续王恩部已经杀了过来,外围的散兵已经和金甲的劲卒杀了起来。
“将军,怎么办?”血散已经站在了熊替的旁边,也是有些急躁地询问道,熊替脸色也是复杂看了看四周,心中越发踌躇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了,就连头发都比之前白了几分。
他眉头越锁越紧,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叶华兵败被杀的情形,果然是个忠直之士啊!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惦记自己的主公。
却是眼前联想的情景统统消散,手臂正在被骆龙拽住不停地摇晃着:“熊将军,你快想个主意啊!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上平台,先把面前的这些个叛逆诛杀掉。”熊替恶狠狠地骂道,眼神中的杀意都快溢出来,又是从旁边拽了一柄钢刀,直接来了个双刀的形象,就往上面冲。
人心已失,他就算再怎么不甘心,恐怕也没什么用,双刀猛地朝四周一转,几个金甲秦军就被他刚猛的气劲剁成了几截,袁迪章看都这个时候了,老兵还如此想不开,也是提着枪就来战他!
“杀了他,取了这个老狗的人头来祭奠我的兄弟们!”原本只是激励士气说了这么一句,却是感触颇深,越想越是愤恨!
多好的兵啊!有些跟了他都快十年,但也死在了这一战中,枪如银龙出动,把熊替的大刀砸得“咣当”作响,而万梓锵和朱铜也悄悄摸了过来,就准备偷偷给这老兵一下。
“熊替将军小心啊!”骆虎当即呼喊提醒道,熊替也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劲风,把长刀往旁边一挡,然后就往空中一纵,一眼之下满是悲惧,整个石台之上已经没几个南晋兵,要知道还没到山穷水尽,他们就如此惊惧,委实让他有些难过......
“形势如此,为之奈何!”
“主帅,到底怎么办,您倒是给过话啊!”
“撤,往北边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