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果然朝着某个方向不可逆转地发展了。

项星阑只给颜抒讲了几道题，话题便离学习十万八千里了。

“好无聊讲点别的吧……”颜抒另起一个话题。

项星阑蓦地想捉弄她，道：“讲点别的嘛？没想到在电话里面你就已经受不了了，线下应该会更难受吧。”

“我哪里敢。你已经是我遇到过最会讲题的人了好不好，居然能让我听三小时！”颜抒的语气似乎很急切，急于证明。

“你开心就好，随便怎么夸，我又不是傻子。”虽然知道颜抒一定是逗她，但听见这样的夸赞难免开心。

“不是，我是认真的。”颜抒一本正经答道。

“应该有很多专家给你讲过课吧？”一时之间，项星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拖些专家出来挡刀。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其他人我最多听四十分钟就睡了，”颜抒说到这里，下定决心一般，停顿片刻后又说，“所以适合颜抒的只有项星阑了嘛。”

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安静的深潭，然后卷起激荡出无数涟漪，回旋往复，终却不歇，这就是项星阑听到颜抒说那句话之后的反应。

“所以适合颜抒的只有项星阑”，她默念这两句话，却忘记回复颜抒。

颜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深思熟虑，她听见项星阑那边毫无反应，她真希望是自己什么设备坏了，比如耳机？

可是她家里面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她一个人在家，谈不上打扰别人，那就是外放。

坏不了。

她只能给自己找补了：啊，刚刚耳机有点问题……没听见你说的，我说，在讲题这件事情上。”

项星阑什么都没说，她当然知道颜抒的拙劣借口。

“适合就最好嘛，不然我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二人保持了一段时间沉默。

好吧，颜抒知道自己这次是失败了。

她便只能又插科打诨，说起其他话来。

“平时玩游戏吗？”

项星阑不太玩游戏，这个话题自然也探索不出什么。

“那，最近有听过什么歌好听？”

项星阑一时半会居然想不起什么，她之前听过寝室放的那一首歌似乎还不错。

于是她就把这个告诉了颜抒。

颜抒抓狂，她并不知道这首歌是什么，但是项星阑也没有说出歌的名字。

她得问问陈雯，或者谁都好，赶紧把这首吉他民谣发给她。

“只不过是一个男声唱的，也许女声唱出来会更有感觉。”项星阑试探性打出这句话。

彼时项星阑听见“最适合颜抒的是项星阑”失神，错过了什么。

那边沉静了片刻，回复道：“那我弹给你听。”

“现在吗？”

“今天晚上，网上音质多多少少有损。”

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的秋夜，很适合出来约会、聚餐。

项星阑答应了。

“那我来找你。”颜抒结束了对话，二人互道再见。

颜抒挂得仓促，自然是因为还要学学这首歌。

她学什么都挺快，但数学除外，恐怕以后还会故意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