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周力猛地一激灵,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傅哥,路上有个坑。”
他慌乱解释着,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不会开车就给我滚!”
男人的怒吼声传来,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抱歉!傅哥!”他立刻道歉,声音中染着懊悔和自责。
周力认真操控着吉普车,掌心湿润,握在方向盘上留下一道道汗渍。
他居然在傅哥面前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个坑他本来可以躲掉的,可后座时不时传来两人的声音,难以忽视。
他从来没有听过傅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对方还是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一听就听入神了。
真的,他都有点磕他俩了。
后座。
傅怀斯在颠簸过后迅速收回按在沈鸢额头上的手指,转而掐住她的脸。
此刻,指腹上的药膏全沾在娇嫩白皙的肌肤上。
沈鸢簌簌落泪,疼得抽泣呜咽。
傅怀斯听得心烦,狠狠蹙眉,“这点疼,有什么好哭的?”
依旧是冷冰冰的嗓音。
沈鸢眼眶里的泪落得更凶了,直直落在男人的虎口处,烫得指尖一颤。
更凶的话突然卡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粗鲁地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傅怀斯沉着脸。
“别哭了。”
初次哄人,连尺度都不知该如何把握,生硬至极。
沈鸢抬起湿漉漉的眼,“真的疼...”
男人脊椎一麻,垂眼,眸子落在女人湿润柔白的小脸上。
这是...在向他撒娇?
满腔怒意皆散了去,傅怀斯突然有种陷进棉花里的柔软和膨胀感。
算了。
傅怀斯重新攥住手腕将人扯过来,扯出几张纸将她脸上沾着的药膏擦干净。
这回倒刻意收了力气,可女人的皮肤太嫩,还是擦出了红。
怎么这么娇气?
傅怀斯叹了声,拿她没办法,又屈指给她擦眼泪。
擦干净了,这才收回手睨着沈鸢,警告道:“记住这次疼,回去之后乖乖待着,少给我惹事。”
“我哪有惹事,我是为了找代码...”
反驳的声音很小,却掷地有声。
傅怀斯嗤笑,“得,敢情我错怪了你是吧?”
沈鸢垂头,怏怏地说:“本来就是。”
“行,就当是错怪你了。”傅怀斯难得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代码也别找了,你少折腾点, 我就谢天谢地。”
靠她找代码,还不如牵条狗来得快。
狗起码鼻子灵,她就一张嘴顶点用。
沈鸢有点生气,也有点委屈。
他这话说得好像她一点用都没有似的。
沈鸢低下头,不太想继续搭理他。
她裹紧身上的防弹衣,靠着窗一言不发。
这是又怎么了?
傅怀斯不明所以。
不让她找代码,乖乖待家里当个豪门寡妇还不好?
又闹脾气。
麻烦,懒得猜。
傅怀斯继续抱臂睡觉,不再管她。
沈鸢看着窗外生闷气,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气氛有些诡异,却又十分和谐。
周力踩下油门,伸手挠挠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