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鹿莞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去挽回。

此时此刻，她像一个被丢弃之人，没人能拉她一把。

唐甜冷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莞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老师心痛的开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栽培的人犯下这种错，她比谁都难过。

如果温芸计较，她的舞蹈生涯可能就此毁了。

但如果唐甜发话，她就彻底完了，作为Angel首席，在国际芭蕾舞上享有极高的地位，就算她的父母能保她也没用。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是她听不见，还是开不了口，她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中。

“因为她想赢。”

唐甜戏谑的开口，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一句话，将她的罪行定死。

季老师踉跄了几步，失望如海水将她淹没，她没有想过，她的目的是这个。

她最得意的弟子，为了赢，使出这种卑劣的行径。

对于一个舞蹈老师而言，最丢人最痛心的不是你的学生舞技，天赋不行，而是她在这种方面使尽了不堪的手段。

她紧抿着唇，没有了话语。

陈老师走下了台，揽住自己的学生，眼里尽是心疼。

“傻孩子，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停下，比赛可以不比的啊，但身体可得爱惜啊。”

“疼不疼，让我看看。”

温芸温柔地笑了笑，摇摇头。

她就是这样的人，就如唐甜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感觉一样，似深谷之中的清泉，雪山之巅的雪莲，清冷却不失温婉，带着坚毅。

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切都尘埃落地。胜者披荆斩棘，一路登顶，她值得。

最后，唐甜带着施谭走向温芸，一张小脸竟是温柔。

施谭看了身旁的小师妹一眼，明白了她的心之所想，他也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施谭拿出一个盒子，取出里面华艺标志性的小天鹅项链，亲手为她戴上。

“恭喜你成为华艺的一员，愿今后的你如白天鹅一般耀眼美丽。”

“谢谢。”温芸接过盒子，欣喜溢于言表，她没有想过现在就能得到华艺的门票。

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摸着脖子上的项链，真真切切的触感，让她终于相信了这苦尽甘来。

“恭喜。”

唐甜温柔地看着她，由衷的祝福她。

“谢谢，谢谢。”

闹剧结束，其他领导纷纷从台上下来，由衷地祝贺她的胜出。

舞台上，无人问津的鹿莞看起来有些可怜，旁边的季老师心痛至极，想安慰她，却又觉得，是她咎由自取。

唐甜退出了人堆，走向鹿莞。

头顶的一片阴影让鹿莞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你的本性并不坏，是环境影响了你。”

“你原本也可以成为华艺的一员，但你犯下的错将你的前途拒之门外。”

说完，最后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同情，有惋惜……

她知道，鹿莞的舞技和天赋都不输于温芸，但那个她没能止住的一次恶意，她必须买单。

舞台上不缺技艺高超的人，但，站在舞台上的必须是德才兼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