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苍白伶仃,身上几乎没有活气,他抖动着胡子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剧烈地咳了几声,像是要把肺咳了出来。
“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杀了棠宁。”郁萱一手拿刀抵着棠宁的喉咙,另一手用力拽着她的胳膊。
“不要,快放开她!”郁禾脸色一变,伸出手制止。
女人却像受了刺激一样,眼中闪过癫狂之色,拿着刀的手不住地轻晃着。
“把剑放下,不然我杀了她!”郁萱阴狠地警告着郁禾,丝毫不顾及母子情分。
棠宁感到皮肤一阵刺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这一声痛在郁禾心里,他眼眶通红,怨愤地回首看了床上病入膏肓的帝王一眼,又带着怒火的眼睛直瞪着他的母亲,手颓然地低垂,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剑。
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丢给郁禾一把银色匕首,得寸进尺道:“若不想棠宁死,就用这把匕首,把自己的妖丹挖出来。”
棠宁定睛一看,这把匕首正是她之前随身携带的。
这种剧情太讨厌了,棠宁感到一阵厌烦。
本来想摆烂的,可是见不得小蛇精为难怎么办?
女子见郁禾迟疑未决,抵着棠宁的刀更进了一步,“你不想棠宁活下去吗?”
郁禾闻言果然抽出匕首,摸了一下头上的发簪,眸中一脉水色,眼底尽是凄凉,他仓惶地扯出一丝笑,最后闭上眼睛,匕首对向自己心口。
女子眼中燃起狂热,她找了十七年的那半颗妖丹,陛下的病终是有救了!
谁知这时“砰”地一声,她手里一空,棠宁像是瞬间消失一般不见了。
她惊异地四处张望,发疯似的狂叫着,“你去哪儿了,你给我出来!”
棠宁只觉眼前事物骤然变大,她伸出手一瞧,手果然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
“统子,不是说变成老鼠吗,怎么感觉我是只仓鼠?”
【没有啊,只不过是比较胖的老鼠罢了。】
“是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郁禾也不由得愕然,停下剖丹的手,眼睛余光扫到地面,就见一只小仓鼠,一边吱吱叫着一边朝他狂冲过来,形容似乎有点猥琐。
仓鼠要爬向他的脚面,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仓鼠似有不满,吱吱叫了俩声,“我是棠宁啊,快让我上去。”
郁禾撇了撇嘴,不满地哼哼道:“你又偷偷丢下我跑了,还想爬我身上?”
棠宁:?????不是吧,都要大决战了,你还要和我冷战?
小仓鼠见上不了“油台”,女人已经发现了她,一时急得在地面上团团转,小短手局促地搅弄着。
郁萱目眦欲裂,举着刀就要砍了过来。
眼前女人狰狞地面目被放大数十倍,她每走上一脚,都感觉地面在颤动,棠宁瑟缩一下正欲往柜子底下钻,突然被一只大手拿住提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棠宁慌乱不已,一睁眼是郁禾近在咫尺的脸。
离这么近看,棠宁猛然发现郁禾这小子怪好看的。
女人一刀砍向郁禾,郁禾将棠宁鼠往怀里一揣,棠宁顺势往郁禾衣领里一钻,惹得郁禾脸一红差点乱了阵脚,刀贴着身体擦过,砰地一声砍进柱子里。
瑟瑟发抖的宫女们再也忍不住了,吓得四处逃散。躺在床上的帝王气若游丝,颤巍巍地又晕了过去。
小仓鼠从郁禾衣领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黑亮的豆豆眼不禁闪过泪光,“鼠鼠我啊,差点就死了呢!”
郁禾听了棠宁哀嚎,嘴角不禁勾起,一边避开女人的袭击,一边用手指挠了挠棠宁下巴,小仓鼠被他挠得点了点脑袋,默默召唤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