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南琛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崩裂的趋势越来越大。
他微微蹙眉,垂眸看她。
被困住的狐狸,似乎因为自己伤害到猎人而得意。
勖南琛面无表情地卡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口。
姜凌使劲晃着脑袋挣开他的手,嫌弃道:“你这血腥味臭死了,滚开!”
勖南琛看着自己渗出血迹的伤口,也不动。
“你是想要佣人来看着你,还是我来?”
总是这样态度温和的强势,真是讨人厌。
姜凌豁然掀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闹脾气一样。
勖南琛笑,摸了摸她的头,落下很轻的一吻。
姜凌闭着的睫毛颤了颤,没再开口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姜凌熟睡之后清浅的呼吸声,勖南琛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呀,先生,您这伤口怎么成了这样?”
管家过来送药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缠在胸前的纱布已经被浸染了血色,偏生勖南琛好似浑然不觉。
他脱掉衬衫,扔进垃圾桶里,闭了眼睛。
神情似乎有些倦怠和苍白。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管家心中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帮他拆掉纱布。
“这要不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吧,不然伤口发炎可怎么办?”
勖南琛闭着眼睛没说话。
“这万一要是传染上小姐病气,也对腹中的胎儿不好啊。”
管家颇有些苦口婆心,小姐是个不省心的,也就只有先生能制得住她,要是先生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勖南琛这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哑声道。
“去叫医生来。”
伤口果然发炎了,他的伤虽然不重,但是这才手术第二天就敢这么折腾,不发炎才怪。
果然,就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勖南琛发起了高烧。
明亮的灯光下,躺在床上的勖南琛额头敷着毛巾,呈现出一种苍白的病态。
他嘴唇都有些干裂,对管家说:“将她房间的监控打开,如果她有什么异动,你们也好及时掌控。”
管家连连点头:“先生放心,我不会让小姐和孩子有事的。”
勖南琛瞳孔开始涣散,放了心。
姜凌是半夜惊醒的。
可能是因为怀孕,有些多梦。
醒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盏床头灯填满了整个房间。
她从床上坐起,墙壁上只透射出一个暗黄色的轮廓来。
一瞬间,一种从噩梦中醒过来的孤寂感缠绕满身。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要陪她睡的,结果人呢?
心情不虞,连带着周身都散发着阴翳。
很烦!
所以又很突然的,想念起了勖南琛身上的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
什么毛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停在她门口:“小姐醒了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是个佣人的声音,显然是知道自己醒了。
姜凌危险地眯了眯眼,眼神扫视房间一周,嗤笑一声。
“勖南琛呢?”
“先生发烧了,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
发烧了?姜凌刚才不悦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转。
起身下床,刚走出房间,就发现门口都守着保镖,于是脸色又冷下来。
佣人看到她似乎有些害怕,局促道:“小姐,您这是……”
姜凌嘴角的笑弧都带着冷锐。
“我要去看看他,你要拦着?”
佣人吓得急忙摇头,退到了一边。
站在门口的保镖一直“护送”姜凌到勖南琛的房间,再次守在门口。
沉默不言,却又坚不可摧。
这应该是第二次,姜凌看到勖南琛这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