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闷声应了,提步跟上。
但他此时也是湿漉漉的,精雕细琢般的肌肉线条,紧而窄的腰腹力量感十足,随着他的走动在衣衫下时隐时现。
楚红鸾看他的眼神就直白坦荡了许多,目光一路流连往下,甚至想吹一声流氓哨。
“身材不错。”
柳惊鸿强忍着羞意,结结巴巴:“姑、姑娘喜欢就好。”
此话一出,就轮到楚红鸾面红心跳了。
哪怕她清楚,人家只是单纯那么一说,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咳,我去里间换身衣服。你内力深厚,便将身上的衣服也烘一烘,莫着凉了。”
“好、好的。”
楚红鸾扎进里间,用力地搓了搓脸。
美色误人呐,美色误人。
柳惊鸿运起内力,不到半炷香,身上便干爽起来。随后他便乖乖坐在凳子上,等楚红鸾出来。
外面的雨声的确很大,但柳惊鸿自幼习武,又内力磅礴,耳力远远超过常人。
里间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清晰入耳,令人不自觉遐想。
柳惊鸿懊恼地抱着头,脸、脖子、耳后都红了一大片。
他给自己倒了杯凉水,颇为急切地一饮而尽,企图强压下心间的燥意。
一杯之后,便是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直到楚红鸾换好衣服出来。
“你很渴?”
柳惊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又惹得楚红鸾笑开。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看你方才在门口时挺勇的啊!”楚红鸾一边用帕子绞被雨淋湿的长发,一边调侃道。
柳惊鸿抿着唇,目光闪烁,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根本不知该如何接话,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替你用内力烘干吧。”
楚红鸾点点头,拉了凳子坐下。
柳惊鸿绕到她身后,将真气凝聚与掌心,虚虚拢起她的发尾,指尖轻之又轻地理顺一根根发丝,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感受着后脑勺传来的暖意,楚红鸾舒服得眯起了眼,像只刚睡醒的狐狸。
衣裳也换了,头发也绞干了,接下来就得聊正事了。
楚红鸾打开妆匣,将里面那半枚玉佩取出,递给柳惊鸿。
柳惊鸿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
“你说的救命之恩,是指十二年前的新春宫宴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块鸳鸯佩,是——兵符。镇北侯麾下,疾风神军营的兵符。军中万人,皆为翘楚,各个以一敌百。正是我父,镇北侯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