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个酒谁不会,可要玩哪一出啊,他突然陷入混乱,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停下碗筷,正犹豫要不要倒杯酒跟任立勤客气一下,可是现在就拜岳父岳母了,太尴尬太荒唐了吧。
关键时候还是任合淳帮他解了围:“小姨啊,中学生不能喝酒,我的向俊成可不能犯了错,小小年纪怎么能喝酒呢。是吧。”
杨柳催促道:“向俊成,还想不想要媳妇了,敬了这杯酒,任合淳就是你的了,背回你家去。”
向俊成笑道:“敬酒没问题,可娶媳妇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哦,可不能委屈了任合淳,怎么也得等以后时间条件成熟了,来一点仪式感才行啊,这么搞太草率了。”
这回答让任立勤感觉到满意,两边的感受都照顾到了。向俊成已经吃饱,看了任合淳一眼,她便取了一张餐巾纸给他,带着一点香气。起身之前告诉杨梅:“妈,吃完饭我带他出去走走,他想爬山,到山头那些茶园看看。”
杨梅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大太阳,有什么好玩的,真搞不懂你们。”
向俊成起身招呼:“各位长辈慢慢喝,我吃饱先玩去了。”说完拉开自己的板凳,任立勤往空位挪了一点,拿出车钥匙,让任合淳去车里拿一下他的茶杯。
向俊成跟着出去了,车就停在大门口,待她拿了茶杯过来,又跑上楼去,进了卧室关上门,拿了一块卫生棉,换好之后重新穿上裤子,血量有点大,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虚软。刚刚上楼的时候就感觉吃力了,想想要去山上,她不由得担心自己能不能走那么远。
带着床头的水杯,到楼下接满水,看了向俊成一眼,两人准备开溜。
出门那一刻,听见对门大叔家的三轮车响了,三轮车要进山,正好可以拉他们一段。任合淳跑到人家门前,看着人家往三轮车里扔了一堆劳保用品,不知道要干嘛去。
任合淳道:“阿叔啊,跟你顺路搭一段好吗?我们想上山。”
中年大叔道:“上车嘛,马上走。”
任合淳兴高采烈的说谢谢,然后想第一个爬到车上,始终是柔弱了一点,向俊成直接将她抱起,手臂托起臀部让她脚尖伸进车里,扶稳站直。任合淳回头的瞬间,两颊又现潮红。向俊成的手臂也再一次感知她的柔软。他两手抓稳,一个弹跳右脚轻轻一跨便上来了,两人挪到前面,车身抖动明显,又上来一个妇人,应该是这司机的妻子。对着任合淳与向俊成笑笑,没有多说话。
松开刹车,一脚油门后嘟嘟嘟的响声甚是刺耳,任合淳大声道:“阿叔,我们去茶园,你到山脚下就可以放我们下来。”
“要得要得。”司机又来个急加速,午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不一会便离开了村子,进入稻田与山坡的中间过渡地带,道路两边杂草繁茂,向俊成蹲在外侧,右手护住任合淳。任合淳道:“刺激不,没坐过吧。我小时候经常坐,上山,或者去赶集,放假了基本都回来这过。”
向俊成道:“摇摇晃晃的,感觉不舒服。”
坡度很大,且路面不平,雨水冲刷过的路面坑坑洼洼,风化的石头事出随处可见,三轮车底盘高,感觉不咋吃力就冲上去了,只是坐在后面的人感觉到一丝丝恐惧。
大太阳,忘了戴草帽,两人下车后,便脱去身上的薄外套,套在头顶上。山谷间,有水渗出地面,低洼地形成一个个小水坑。到了给茶叶打药施肥的时间,这些临近茶园的小水坑就是理想的取水地。夏天再干旱也不会断水。
向俊成选择一个路下面的小水坑,走到旁边蹲下来,边缘垒了一层不规则的石头,水面清澈,他往右边一看草丛里零零散散落着不少坟墓,有的草长很高被遮盖了。他没有感动恐惧,反而是任合淳站在路边,她早已知道这个位置是坟地,以前进山都是小道,没有现在的公路,现在路修通了,路边都是坟,墓碑对着路,最窄不过二三十公分。
沿着路往前走,右侧都是坟,一般到了清明,大家进山扫墓上坟,那些隐藏在草丛里的坟才一个个显露出来。
任合淳也是从大人嘴里说过的话摘了一点跟向俊成说:“你知道吗,一座坟,基本上过了三代,都会被遗忘,后人也许会记得来上坟,你只有一个称呼,老祖宗,没有人感兴趣你到底是谁,更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你叫什么名字。所以啊,人活着,还真是恍若梦一场。我有时候感觉,活着真的就是在做梦,反正最终人都是要断气,肉身化作尘土。”
离开了坟墓,面前就是一排排茶叶。向俊成看四周无人,将任合淳抱住:“就趁我们都还活着,我好好陪你,梦好这一场,难得来人世间一次,我们认认真真爱一场吧。”
见向俊成抱得很紧,也许是太过紧张的原因,任合淳想再次温柔时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想挣脱出来。向俊成继续道:“反正你我的肉身迟早要变成泥土,我得及时好好珍惜。”他的手略有不安分的意思。她紧张了:“山上到处来来往往的人,小心一点,被人发现了不好。”
见向俊成没有停手的意思,任合淳笑道:“你想干嘛,给我挠痒痒?别乱动啦,有人来。”他在她耳边低语:“我晚上想去你房间那。”
任合淳笑道:“不行哦。我妈管的严,我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再长大一点,变得更美更好一点,再交给你不是更好吗?”
向俊成想狠狠亲她一下,可是这次真的来人了,茶园上方有人下山,采茶回来,赶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