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瞥了一眼风眠，它还压低声音说：“音音， 你涨了很多精神力呢。”

也许这个能弥补一下音音受伤的心。

“风眠，签了协议的人，是不是就真的只能灰飞烟灭，永远不会回来了？”

苏音开口，那原本软糯的声音，现在沙哑疲惫。

“是，这就是规则。从万年前开始就是如此。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代价。”风眠严肃地解释。

“那我呢？为什么我还活着？”苏音回头，她就这样看着他，想在他的脸上看出异样的情绪来。

可风眠依旧平静，他耐心地说：“我们有一定的程序筛选宿主。也许在你灰飞烟灭之前，你的能耐被程序看中了，所以将你给捞走。”

“是吗……”

苏音轻喃一声，她的声音很快就随风飘散了。

“回空间吧。”她又道了一句。

回到空间的时候，她打开了窗户。

这还是千年来，她第一次认真看看空间的世界。

在她空间的外面，永远是黑夜，但天空上却悬挂着很多异常明亮的星星。

“阿难，是不是每一个灵魂献祭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那里？”苏音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这是除了档案之外，唯一证明他们存在过的东西了。”阿难快速回答。

“不过，音音你问这个干什么？”

音音早就知道，所有的委托者都会化成星星。

但她从不愿意打开那扇窗户看天空，因为那太让人压抑了。

星星虽然明年，可他们再也没有来生了。

看苏音状态很不对，阿难就想给她找事情分散注意力。

“音音，既然这个世界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们去下一个世界吧。”

但苏音却拒绝了。

“不，没完成。”她淡声开口。

没完成？

什么意思？

苏音继续抬头看星星，然后说：“阿难，你帮我看看，苏父他们的情况吧。”

阿难赶紧拿出平板。

它看完之后，用复杂的语气说：“音音，实验室被摧毁了，他们都死在了废墟下。苏父，邵父邵母，邵栩和佟姨，他们都死了。”

“丧尸病毒并没有能消灭， 这个世界彻底沦陷了。”

“不过，这也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准备牺牲你！”

阿难说着说着，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它可没有什么博爱，大公无私的心，它在意的就只有音音。

别人的生死和它有什么关系？

他们想牺牲音音，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难，你看，天上又多了五颗星星呢。”苏音突然指着天空，回头，微笑着对阿难说道。

阿难迟疑看过去，只见五颗星星划过天际，然后挂在最中间的位置。

它们比周围的星星，还要明亮得多。

让人忍不住在黑夜里，一眼看到它们。

“ 五颗星星，五颗星星……”

捧着平板的阿难有点慌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忽略的。。

“阿难，我七岁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小聪明，但一个小孩子，是写不出那么好看的字的。”

苏音突然又说了这番话。

她的话，让阿难瞪大眼。

她是意思，难道是想说那份灵魂献祭协议上的字迹，没有很多年的功底是写不出来的？

所以，那……不是小音音的字？

苏音的眼神看向隐身在角落里的风眠，她耸了耸肩，然后笑道：“风眠，你又骗了我。”

“我是她不假！可我没有灰飞烟灭，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被挑选为宿主。而是因为……签协议的，根本就不是我！”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就红了。

转过身去，她手指死死抓着窗台，指甲都抠出鲜血来了。

她想笑的，可那眼泪却一直往下滴落。

“爸爸，邵爸爸阿姨，佟姨……”

“小哥哥，你们戏，演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