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翀说着,目光瞟着安国公,揣度着他的心思,又讨好地说。
“只要我登基称帝,国公爷对我的恩惠,我自然涌泉相报。只要国公爷想要的,我必拱手相送。”
陈储闻言,这次却没生气,而是认真思考。
毕竟夏东珠的身份的确特殊,牵扯着南萧和西羽两国,举足轻重。若是真能成就此事,或许就能省去很多麻烦。
为了那个位子,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此事回南疆再细细商量,如今南宫玺在手,不怕南萧帝和西羽皇不就范。”
“国公爷说的极是。”
马车里,夏东珠和刘妙相对而坐。
夏东珠撩开马车帘子看了看,还好,刘妙带的五个侍卫都随在马车左右。她放下帘子,立马质问刘妙。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储怎么会来?瞧他的架式,可是来者不善。”
刘妙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她根本也没想到义父会亲自前来,只能猜测着道。
“或许是因为萧玉翀,他此番来找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夏东珠故意呛她一声。
“萧玉翀又不是安国公的儿子,他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再者,萧玉翀是个大男人,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他担心什么?还亲自跑来,刚才我的两个手臂都要被人拧断了。”
刘妙瞅着她,抿了抿嘴,“让公主受委屈了。”
夏东珠轻哼一声,一挥手,“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刘妙接着提醒,“公主若是到了南疆,还望收敛下性子,义父和萧玉翀不会对你怎样,可南疆还有位煞神……”
夏东珠立马说,“你是指拓跋煜?”
刘妙点头,“义父对他的态度非常特别,一直敬着他,甚至听他号令,以他为尊。就因此事,我感到特别不安。此番进京,我原本是想着为刘家军找一条退路……”
夏东珠拍着胸口,“那郡主就找对了,我就是郡主的退路。”
刘妙轻蔑地一声,“我原本想找的是萧长荆……”
“可是你却杀光了公主府外院所有青城王府的暗卫,如今还想再找他?他不找公主讨命就不错了。”
刘妙琢磨着她的话,咬了咬唇。
“在这个世上,能阻止拓跋煜和义父的,也只有青城王能做到了。”
“郡主不是说他已经到了南疆,如今正在南疆何处?”
夏东珠故意试探她。
南宫玺皱着眉说,“一个小镇,不过,他来南疆最主要的目地是救三皇子和夏大小姐,派去‘鬼窟山’的人不少,都死了。”
夏东珠目光闪闪,添由加醋,“那郡主就更应救出三皇子和夏大小姐,将功赎过。这样阿荆或许还能原谅你,不报你杀暗卫之仇。否则,你想救刘家军,也根本做不到。”
刘妙认真看着夏东珠。
“公主可是有办法与青城王取得联系?我想当面见见他。”
夏东珠轻呵一声,好像听到了世上多大的笑话似的。
“郡主真是说笑了,我被你一直看得牢牢的,连外面的消息都得不到,怎么可能找到他?我又不是神。”
刘妙脸上立马现出一抹失望。
“不过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找到他。”
夏东珠又撩她。
刘妙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夏东珠脸上一笑,趣味地看着她。
刘妙明显不相信安国公,将萧长荆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山不就我,我就山。只要郡主让人偷偷放出我在南疆的消息,相信阿荆肯定会来找我的。到时候,郡主找他,岂不是容易了?”
刘妙低下头,认真想了想,此事不难办到。可是,她却不能保证萧长荆不找她算账。
“当初为劫持公主,的确错手杀了不少暗卫,可当时并不知那是青城王留给公主的,我们当时损失的人手更多。”
夏东珠知道她在为自己找托词,不由哼哼一声。
“郡主此番狡辩这些有何意义?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我们西羽的暗卫,郡主想杀就能随便杀吗?我现在不跟公主计较,可一旦父皇来到南疆,必定还要找公主算这一笔账。”
刘妙闻言脸色一下子难堪下来。
夏东珠一瞧她神色,怕把她吓住了,于是又说。
“当然了,郡主也是听命于安国公,这笔账父皇更应该找安国公算才对。”
刘妙一听,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她唉声一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夏东珠对她眨眼睛,“郡主现在后悔了,一切都不算晚。父皇那里,我自然也会替郡主美言,郡主不过是想保下刘家军,受人拿捏罢了。”
夏东珠不遗余力地挑拨她与安国公的关系 。
刘妙有软胁,安国公能拿捏她,她自然也可以。
刘妙叹息一声,低下头,许久都没说话。
他们从‘石拓’码头到‘春来城’,本来五天的路程,安国公焦急赶路,三天后他们就到了。
夏东珠撩开马车帘子,瞅着南疆唯一繁华的大城池,心中不由感慨。
这个城池一切以实用为主,房屋大多以木质为主,百姓服饰鲜艳,民风倒也朴实。每个人身后几乎都背着一个竹篓,街旁店铺倒相当繁华。
马车直接进了安国公府。
夏东珠一下马车,就被安国公派人送到了一个院子。
刘妙并没有跟随,她看着夏东珠被强行带走,只得暗中对她打着手势,让她务必谨言慎行。
夏东珠看懂了,对她微点头,让她放宽心。
到了一个阔大的院子,夏东珠一跨进院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草药味。
她一下子猜到,这个院子或许就是孟歧住的地方。
果然,夏东珠跟着侍卫往里走,一抬头,就看到房檐下正站着孟歧。
他似乎刚煎完药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看到夏东珠,表情一愣,随后瞪大眼。
夏东珠瞅着他见鬼的样子,微微一笑,跟着侍卫跨上房廊,冲着孟歧大叫一声。
“又见面了,没想你游历天下,竟然到了这个鬼地方。”
不想孟歧一下子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