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入口,我也穿上鞋套,与众人一起踏上玻璃栈道,上面有很多女游客因为恐惧瘫坐在栈道上,而我则是面无表情的和顾春如并肩走在队伍最前方,身后的几个兄弟脸上涌现出一丝惧意,导致步伐缓慢,转眼前被我俩甩出十米远。
顾春如笑着问我:“你胆子真够大的,一点都不害怕呢?”
“要是换做在荒郊野岭的独木桥,我当然会害怕,可这是景区,安全是有所保障的,即便在恐高我也知道是绝对不会掉下去的,就像蹦极一样,明明有下坠的失重感,但我还是敢跳下去,同样的道理走眼下的玻璃栈道,只要心里清楚不会发生意外,恐惧感就不点不存在了。”
顾春如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可你兄弟们貌似没你想的这么透彻......”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转头看去发现秦巍和大勇正抱着朱然和沈龙的大腿,让他们慢点走,而朱然和沈龙也有些害怕的让他们别瞎拉扯,我感到无比丢人,走过去直接拽住大勇的胳膊,对沈龙说道:“大龙,咱俩抬这个,让朱然自己解决那个。”
沈龙点了点头,随即抱着大勇下半身,我抬着他颤抖的上半身,硬生生从起点抬到了终点,把前方的顾春如乐的腰疼。
......
下午四点,天空也即将迎来冰冷的黑夜,我抖了抖因为抬人累到发酸的胳膊,不忘抱怨着:“下次没胆就别玩,弄得大伙都没尽兴!”
大勇沉默不语,他应该也在为刚才的行为觉得惭愧,我先一步从手机上预定了酒店,因为顾春如这个女人的缘故,我开了两个大床房,她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我和四个兄弟住一间,我将自己的护身符寄存到前台,独自朝里面走去。
进到房间后,我瘫软的扑倒在圆形软床上,大脑和身体的劳累也在此刻得到缓解,轻松的点上一支烟,随后沈龙和大勇走进来,却不见秦巍和朱然,我从床上坐起问道:“怎么只有你俩进来了,另外两个倒霉蛋呢?”
沈龙坏笑一声,道:“朱然一个人怎么抬得动秦巍,顾春如和他一起把秦巍抬了一路,走的肯定比咱们慢很多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接着说道:“现在也差不多走出栈道了,估计再过一刻钟就到这了,我已经把酒店位置和门牌号发给他们了。”
“唉,二巍也是够可以了!走栈道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关键时刻第一个掉链子也是他,真是玩不起!”我埋怨着掐灭手中的烟,转而对他俩说道:“先稍作休整,晚上咱们去好好搓一顿,缓解一下舟车劳顿。”
......
半小时后门铃声急促的响起,我被这种反复按门铃的声音激起一股无名火,一边让沈龙去开门,一边嚷嚷道:“按这么着急干嘛!?在这报丧呢!”
门被打开后,顾春如和朱然费力的架着虚脱的秦巍走进来,他的下半身就像瘫痪一下划过地面,面色就像大病初愈一样煞白,我不免有些心疼,走上前扶起他说道:“下次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玩这种刺激性大的项目了......”
顾春如也在安顿好秦巍后去了自己的房间,实际上我们的房间只是隔了一堵墙,方便晚上有什么突发情况,离得近也好相互照应着。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我们化身成大烟囱,一个人点烟的同时其他几个人也陪一支,互相聊着近两年发生的事,我对他们聊起的话题无感,因为这两年我和他们都形影不离,发生的事大到谁父母离婚,小到谁生病我都一清二楚,甚至连兄弟们喝多了发酒疯做出的荒诞又搞笑的事我都能一字不差的叙述出来。
倚着床板仰起头吐出烟雾,身体也迎来短暂的舒适,这种舒适让我只想一直这样躺下去,众人依旧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着往事,却没有一个人聊聊未来,或者眼下打算做些什么,就算有,也只是明天去哪玩,玩什么。
被这些无趣的话题扰乱心神,我将手里的烟蒂弹开,正落在众人眼前,他们诧异的看着我,而我却突然想起苏珊电话里和我说的有关做自媒体的建议,于是对他们说:“你们知道现在有个行业叫自媒体吗?”
朱然率先接过话:“知道,就是通过网络等途径对外发布一些事实和新闻的传播方式,通俗点来讲就是利用网络来传播一些有趣的事和新闻或分享一些知识,从而获得一定的流量,不少网红就是做这个的,玩好的话特别挣钱。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淡然一笑,随即无所谓的表示:“也没什么,下午的时候有个朋友给我打电话,建议我去做自媒体,也和我提到你说的有些网红做自媒体赚钱的事。”
“皓轩,你还真别说,凭你现在QQ交友墙的人气,做自媒体的话有极大的成功率,话说你这个朋友是谁啊,想的还挺远,我们都没想到劝你做这个。”
我不愿刻意隐瞒,低声说道:“是苏珊,下午的电话是她打给我的,不过我拒绝她了,毕竟那东西不好做,搞不好还会赔钱,所以我没答应。”
一听到我说起苏珊,众人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我知道他们不想在我面前把有关苏珊的话题延续,为此刚才他们所有谈话故意绕开了有关我和苏珊话题,就连于馨和颜双都没被提及。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众人谁也没再说一句话,安静到让人觉得有天使经过,我披着棉服来到房间的露天阳台上,想对着漆黑的夜空诉说一下自己的心愿,那便是能尽早见到陈铉。
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刘婷给我发来消息告诉我今天不上晚自习了,可以多陪我聊几个小时,无心打字的我告诉她:今晚有些累,想早点休息。
“啊......这样啊,那我一会儿就去洗漱了。”
“嗯。”
这是我和刘婷自在一起后最简短的一次聊天,仅用了一个嗯字便结束聊天。
我扶着阳台上的护栏,远处没有我想象中的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只是一望无际的花草树木,在这漆黑的夜空下偷偷生长着,我自言自语道:“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呢?”
旁边一阵嘲讽声传来:“还没过十二点就是开始丧了,看来你的确心事很重啊!”
我顺着声音传来处向左看去,顾春如穿着一件红色棉服也同样站在她房间的阳台上,脸上的妆明显是补过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优美的样子,如果是走在大街上,一定会被人认为是刚拍完戏的女明星。
我没理会她的调侃,转移话题问道:“一会儿只是简单吃个饭,你还至于为此补个妆吗?化妆品对你来说就好像不要钱似的!”
她拿着一支女士香烟吸了一口,冷冷的说道:“化妆是我个人自由,跟去干什么,有什么事没关系,你无权干涉。”
“是是是,您这么位高权重的大小姐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哪敢干涉,只要您愿意,去参加葬礼化个喜庆的妆容也没人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