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在迷糊中睁开眼,落地窗外的阳光明媚的有些过分,像是在督促慵懒的我快点起,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上午九点,也算是睡足六个小时了,依稀记得昨晚和彬哥喝到后半夜,具体几点我忘了,睡觉前没有看时间的习惯。
走出办公室,苏晗也在预料之中坐在圆桌旁等佳哥下班,看她精致的打扮,我便猜出俩人肯定是出去约会。只不过她和佳哥这么一位丝毫不在意形象的人走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一个是身着靓丽,一个是古板单调;一个青春活力,一个乱糟邋遢,我想大街上任何一个人看见他俩,也许都会误认为是侄女和伯伯。
只要是上班的日子,我都会推掉所有的饭局,也会婉拒各个镇的好友提出的邀请,其中喊我去酒吧的居多,我所在的津南区并没有酒吧,但是我QQ上的好友所在区域酒吧已经兴起很多年,可以说他们一部分人从小就是在酒吧长大的,起初我也有些心动,对于正式的酒吧我只在QQ空间和快手上刷出来,从来没身临其境去感受过,也许我会跟着劲爆的舞曲和满天纷飞的红色纸片嗨起来,也许我根本适应不了那种喧闹的气氛导致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玩不开,反倒冷场。
可心动之余便是拒绝,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刘婷,绝对不会去夜店。
坐在前台跟着低音炮里放出的喊麦一起嗨着,我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每天都是一边上班一边玩乐,人痛苦的根源也就是想要的太多、或者家长给予的期望太多、要完成的任务太多、不安于现状的太多,可人们往往会苦恼着自己没有的,却时常忽略掉自己所拥有的。
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随遇而安,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没有顶尖的人而崩塌?
我索性不再思考,因为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去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甚至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影响,我记得有本书的名字叫《如果不能改变世界那就改变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和书名差不多,回首两年前,我还是个离开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社会闲散人员,现如今也算是借助身边的人脉以及自己的努力,实现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最初梦想,无论昨晚经历了怎样的悲伤,次日只要能吃到美味食物,就可以缓解大部分的情绪。
电话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打来,我拿起一看是陈铉的!想到昨晚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犹豫不决,因为我猜不出她会以一种怎样的情绪开口,或者以什么样的关系给我打这个电话,这些都是源于之前她和我闹翻,留给我的心理阴影,当时就是这样,上次见面还好好的,结果等到下次联系就变成了仇人,我适应不了这样突然的反转。
电话铃声还一直在响,我点上一支烟来缓解心理压力,终于按下接听键。
我一直没说话,电话那头陈铉“喂”了两声后,又喊出了我的名字,这让我心里有了点底气,也断定她没有因为昨晚的事与我有了隔阂,不过这毕竟都是我个人的猜测,在完全确认出结果之前,我是不会断然做出任何举动,只是说了句:“嗯?”
陈铉打了个哈欠,明显是刚睡醒,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也会赖床,记得去年她还在上学的时候,经常会在每天早晨五点左右给我发“早安”,果然步入社会以后人都会变得懒惰,陈铉也不例外!她沉默片刻后才对我说:“你早晨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心中的大石头在这一瞬间终于放下了,我大口吸着烟,双腿搭在桌子上,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一样轻松的说:“买汉堡即可,货到付款。”
40多分钟后,门帘被缓慢掀开,陈铉提着一大袋子汉堡晃荡着走进来,昨晚的酒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说到底我还是高估了她的酒量,想着想着负罪感油然而生,如果我能早一步拦住她别喝这么多酒,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她说的那些话,也不会有我最后夺门而出的场面?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以至于一阵失神,脑海中昨晚的画面全都依次浮现在脑海中,让我更加难以释怀。
“你还没醒酒吗?”陈铉疑惑的问我。
我没听清她的话,说道:“啊?”
“我是说你昨晚的酒还没醒吗?”陈铉强调了一遍。
我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说道:“没有没有,酒精一般在我胃里都不过夜的,就是有点缺少睡眠了。”
“我看也是,不然也不至于递给你汉堡都不接着,有失绅士风度。”陈铉说着将一袋汉堡放在圆桌上,我目测这些大概得有十个。
“切,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垃圾绅士,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陈铉的听力简直不正常,居然听到我的碎碎念,凑到我身边好奇的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如此近的距离,我俯视陈铉,她素面朝天的冲我抿着嘴笑,把生动活泼的形象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就好似迪士尼的在逃公主一样,只是身上的牛仔外套和纯黑运动裤有些不搭。
和陈铉在一起,任何话我都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这点是最让我舒心的,和刘婷在一起要岔开异性的话题,和兄弟们说话要避免秘密性事件,和顾春如说话要躲闪着人情世故方面,总之和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说话,都要经过大脑,唯独和陈铉说话可以完全不走脑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盯着她说道:“我说: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你口中的绅士。”
“可你不是经常以绅士自称吗?”陈铉眯着眼看着我,身子逐渐往我这边贴近。
我后退一步摇了摇头说:“你听差了,我说的是神士,也就是神经病人士的意思。”
陈铉被我的自嘲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我肩膀说:“你怎么总是喜欢给予自己如此低的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