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计划后,我和沈龙都在人选上犯起愁来,换成以前我随便发一条动态就可以找来人帮忙,现在连QQ账号都转交给别人,还能盼望谁来替我做这份“卧底”似的工作?
一半蓝天白云,一半乌云密布,就像最近的心情一样。我很难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只清楚现在的情况,发生任何对我不利的事都属于正常,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祸不单行。
一筹莫展之际,沈龙打破沉默建议道:“要不就从熟人里面找,这样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我清醒无比的五指敲打着桌面,想了想便拒绝道:“这样行不通,对方如果和我平日里没交集的话,还可以让顾春如或陈铉去办,可你别忘了那头很大可能有内鬼,让熟人去八成会功亏一篑!”
面对我正确的分析,沈龙能做的也只有替我打抱不平的份,其实走到今天这一步对我来说不光有失去,上帝给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自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如果再把这扇窗关闭,至少也会给你留条缝,那样迟早会有阳光折射进来,让人看到一丝希望,在经历这次舆论事件中,剩下的全都是实打实的真心朋友,就像沈龙、顾春如他们,无论怎样都不问理由的站在我这边,对比那些墙头草,能认识他们是我最大的荣幸。
走出锦城饭店,掏出烟放在嘴里,本能的朝着天空望去,期盼能有天神下凡帮我摆脱困境,再不济让时光倒流。
次日一早,我没洗漱就直接下楼,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自从我出事后,老天好似同情我一般,连续几天都给了我和心情一样的天气,而我却丝毫没从天气中得到任何宽慰,因为我需要的是洗白,而不是陪我一起遭罪。
我和沈龙坐在早餐店内,他看起来胃口很好,埋着头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我吸了一大口烟仰头吐出,面前摆满一桌的营养餐,却勾不起我分毫食欲。
沈龙见我还没从沉闷中走出,把自己面前的荷包蛋夹到我面前,很不自然的笑道:“别光顾着想那些人情世故,先填饱肚子好有脑细胞思考对策。”
我板着脸,问道:“填饱肚子跟脑细胞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了,人如果不及时补充能量和水分会死的!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机会去做所有事,脑细胞也是用能量转换的,所以......”他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半晌不知该怎么编下去,摊牌道:“总而言之你得先吃饭吧,这一大早你就跟个木头似的杵在我对面,我都快吃撑了你那边还没动一口,旁边的人还以为你受气呢......”
我没理会他思维逻辑混乱的话,将燃到底部海绵的烟随手扔在地上踩灭,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阵入神,想到前一阵子自己还是受人追捧的人气网红,此刻居然沦为羡慕旁人的小角色,随之产生极大的挫败感。
我担心自己饮食不规律会引起胃痛,只好剥开一个茶叶蛋,转身拿垃圾桶时,诧异的发现在这个乌云密布的清晨,不知何时竟然有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折射到地板,再通过反射洒在我身上,光线些许暗淡的早餐店顿时一片明亮。
沈龙离开座位拿来两瓶冷饮,拧开后递给我问道:“找到合适的人选去接近那个人了吗?”
就在昨晚,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整宿都在考虑谁比较合适,抽完一整盒烟也没斟酌出来,因为我现在能联系上的人也只有圈子里的老几位,碍于造谣我的人里面有我的内鬼,顾春如和陈铉都不能去,甚至连于馨也要排除在外。
我吃完一个茶叶蛋,又剥开一个,沈龙早已饱腹,正在满足的抽着饭后一支烟,销魂的样子更加刺激到我本就低落的心情,但我还是忍住没发作,毕竟事情针对的只是我,没必要让身边的人与我感同身受。
我耐心的剥着蛋壳,许久才回答:“还没有,你也知道我把账号交给朱然,现在能联系上的只有这几年天天待在一块的哥几个,连刘逸男他们都暂时失去联系了。”
沈龙轻叹一声,安慰道:“别太心急,可以等到人们对你的声讨降低一些再反击,互联网时代人们的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发生天大的事也会随着时间慢慢被人们遗忘,相信我最多再过半个月,这件事就不会再被人提起,就算互联网有记忆,人们也不会抓住不放,毕竟和他们毫无关系,骂你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利益。”
我有些不悦,停止手中的动作,皱起眉说道:“你说的就好像他们的做法很对似的!我才是受害者行不行啊?就算文章里的事千真万确,也和那些骂我的人没一丁点关系,他们以为自己敲几下键盘没什么,对我造成的心里影响谁能想到?”
沈龙丝毫不顾及我的委屈,认真的说:“都是因为你之前待人太好,惯出来一些吃不饱的狗,在你辉煌的时候,他们看你能力十足,表面上装出和你亲近的样子,说几句好话让你相信他们拿你当朋友,实际上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妒忌你,盼着你出事呢!”
我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做交友墙时有很多人每天早上和我打招呼,我有起床气导致说话态度很不好,那些人也会像对待上司那样点头哈腰,而我也渐渐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认为身边的人就像星星一样围着我这个月亮转,实则我只是个了望浩瀚星空的蚂蚁,而他们一直在给我撒蜜,引诱我一步步坠入无尽的深渊地狱。
可我也没招没惹谁,更没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为什么这些人还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呢?人心就这么无解的吗?
我剥好一个茶叶蛋,继续剥下一个,直到剥好五个后,一股脑全都塞进嘴里,两腮被撑的鼓起,沈龙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像只大猩猩,可却没感到一点好笑,经常听人们说那些行为不正常的人是吃饱了撑得,我也要用吃饱撑得让自己恢复撑之前那种不正经的模样,虽然总被身边的人说撑神经病,但至少那时的我是快乐的,以至于完全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费劲的嚼了几口,我蠕动喉结试图咽下去一些,却被没多少水分的蛋黄噎住,窒息的感觉瞬间把我的脸憋红,沈龙见状立马递给我冷饮,我急忙接过拧开往嘴里灌,速度快到将饮料撒出不少,浸湿衣领、袖口。
吃完饭我和沈龙来到网吧,我换下被饮料弄湿,黏糊糊的T恤,找佳哥要了一件中年人穿的灰色半袖,勉强合身。
以往这个时候,是我忙碌的开始,数不清的消息把手机弄到卡顿,只得打开电脑登QQ回消息。现在这样的画面一去不复返,我仰躺在舒适的太师椅上,空荡荡的前台仿佛在孤独中变得空荡荡,电脑上不再登录QQ,只放着那首西瓜JUN的《狂野想乡》,无聊至极之下我也开口跟着轻快的音乐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