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这一连串的挫折打击,令我整个人变得犹如槁木死灰,完全丧失了斗志,思绪停滞不前,眼泪不受控制流出,突然一双手奋力掐住我脖子,剧烈的窒息让我本能挣扎起来,邢涛力大如牛,锁住我的双手用力向上将我整个人抬起,不能呼吸的痛苦激发我求生的欲望,仅剩的理智用来嘴硬,死命紧抓住邢涛。
剧烈的心跳,不断颤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双腿,汗如雨下的额头,剧烈跳动的心脏......难道我的一生还没迎来光明便要走向结束吗?
迷离之际我听到激动的喊叫声,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音色,他们都在催促邢涛赶紧了结。
下一刻,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好像这世界除我之外的一切都变得透明起来,我以为的最亲近者,全都是出卖我的人,我没有丝毫埋怨他们的意图,只是不断的嘲笑自己的愚蠢,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些认识的、陌生的、现实中、网络上的人,全都是因为这些和我亲近的人作证,才选择相信那篇烂到极致的文章......
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四肢无力的垂落下,双脚悬空。邢涛见我没有动作,一把将我扔在场地上,四周的一切无比宁静,没有庆祝胜利的欢呼声,也没有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更没有冲进场地吓破胆的嘶喊声......
邢涛表情痛苦的托着受伤的胳膊,一阵咳嗽后对于乔说:“乔哥,估计他醒来后也再无战意,以后这个地方不会再有叫昭皓轩的,可以放心大胆的享受了。”
“有劳涛弟,赶紧先去医院看看伤势,别影响到和女朋友的幸福生活。”
正在装晕的我浑然爆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抓住邢涛的衣领,吼叫声镇压全场,包含愤怒、憎恶、仇恨、怨恨的拳头尽数轰在他脸上......
......
“啊!”一声惨叫夹杂着杯子摔碎的声音将我吓醒,猛然坐起来,脑袋上像顶着巨石一样沉重,直到发现倒在地上的凄惨背影,才明白刚才的笼斗场景是一场梦,虽说是梦,给我的感受比此刻还要真实,我还能记得在陈铉讲出实情后,众人冷漠且满是不屑的眼神,甚至被掐脖子的窒息感到现在还令我后怕。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瘫坐在地上的美女用手搭在晾衣杆上,艰难的站起,语气娇柔的“吼”道:“你发什么疯!好心给你端来蜂蜜水,你不喝就算了,闭着眼给我来了一拳,太过分了吧!”
她转过身来,我将她的脸看了个真切,昏沉的脑袋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这人不正是fix酒吧的营销经理!
我楞楞看着四周,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身体,好在衣服穿着整齐,只是袜子不知去哪,懵逼的问道:“这......这是哪?”
女经理气愤的说:“你感激我收留你这个醉鬼,也不为自己的鲁莽向我道歉,反倒一上来就关心自己在哪?”她越说越委屈,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委屈的说:“男人都是自私的,发生任何事都只顾自己!”
我被她一连串的话弄的不知所措,打开手机查看地图,屏幕上显示现在是8月24号13点54分,自己身处的位置是聚英里,意味着我在南开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沈龙他们打来的,见我没接,好多人又给我发来微信问我在哪,是不是出事了。
我刚想回复他们,刹那间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预示什么,于是放下手机,摸遍口袋也没找到烟,扫视一圈,从床头柜拿起女经理的细烟,毫不见外的点燃一支。
我努力的回想着最晚的事,结束一天的训练后我没和沈龙他们待在一块,而是打车来到fix,独自一人在卡座里喝酒,后来女经理注意到我,便坐下来和我对饮......到这里就再也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我猜到这是女经理的私人住宅,说是她的闺房也不为过,要不是我衣着完整,我八成会在醒来后因自责而跳楼,长叹一声后说道:“不好意思,我为我刚才梦游的误打向你道歉,可是我怎么会在你住的地方呢?”
她一边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愤怒,平静的说:“昨晚你告诉我压力很大,拦着我别叫张春超过来,只想一个人安静的饮酒,我想着反着在哪喝都一样,索性就在你的卡座待着,起码不会被人灌酒,谁知道你拿洋酒当水一样喝,不当半个小时就一头撞在桌子上,整个人都软了,好在我昨晚和老板请假早走,不然等待你的只有留宿街头,还不赶快谢谢我!”
我无奈于欠她人情,也只好不情愿的说了句“谢谢”,从角落里找到鞋袜,穿好准备离开,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女经理看着我笑道:“正好我也要吃中饭,坐下来一块吃点吧。”
我自然对她这种夜生活漫长的人得手艺包太大希望,反正我也不挑食,在她做饭的间隙,我仔细打量着屋内的环境。
从楼外表装饰来看,这片小区的年龄与我相仿,她的“闺房”是个独单,50平米左右,基本的生活家具比较齐全,最显眼的是那比餐桌还大的化妆台,上面陈列着各种名牌化妆品,我能认出得也只有香水、粉底液、口红、睫毛膏、眼影这几种,还有一个看上奢华感十足的盒子,上面印着“Giorgio Armani”得字样。
还没等我观赏完化妆台,一阵饭香飘入我鼻腔,让我有种啪啪打脸的想法,女经理做好饭叫我出去。
落座后她递给我筷子,我礼貌的接过并问道:“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总喊你女经理不太好,毕竟没在酒吧。”
“林照薇。”她低头吃着,并没介意我的轻浮。
“照薇......”我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想起上次去酒吧,找她借手机时被她命令让我喊“薇薇姐”,当时以为她是工作中取的化名,没想到居然是真实姓名。
我喜欢她的名字,森林会吸入较多的光合作用,照料同为植物的蔷薇,蔷薇会回以最美丽的绽放,祸福相依患难与共,这种美好的遐想瞬间放大了我的孤立无援,自己既没有安全的保护,也不会有人绽放自己的美丽照耀我,尤其在做噩梦以后,我有点不太相信身边的人。
离开林照薇的住所,我故意将身上的零钱全都落在那里,当做一顿饭的回报,因为没留联系方式的缘故,这钱她非收不可。即便她收留烂醉的我,可我始终认为和她不是一路人,她所在的行业比较黑暗,在很多有钱人面前丢失尊严,所以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我会查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