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和杨开达来了兴趣,跟着陆荣上了一艘战船,船舱已被改成了个临时审讯室,好多敌方将领都被捆着丢在这里。
白越看见俘虏们没什么感觉,但身旁的杨开达却惊叫道:“秦伯伯!”
杨开达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白越陆荣大鲨他们诧异的看向杨开达,俘虏中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看到人群中的杨开达,眼眸中露出惊讶、羞愧和窃喜。
缩在船舱角落的家眷们,看到杨开达后,立刻有人叫他。
“开达!”
“三舅!”
“姐夫……”
白越嘴角抽动,将门的关系还真是广呢,在大海上抓到些俘虏,竟然是杨开达的亲族。
杨开达很是睿智的,他从震惊懵逼中恢复过来,再看到秦峙以及北海船队里的粮草辎重,立刻想到了真相。
这个真相,让杨开达暴怒,他指着秦峙怒道:“你,你,你叛国!”
面对杨开达的质问,秦峙羞愧的低下头没有狡辩。
事实都摆在眼前,他以及他的家眷,都在大梁北海船队的战船里,这很明显是他勾结大梁,投敌叛国了嘛。
“船上的粮草和辎重,是不是衙门运送给北军的?”
秦峙的头更低了,答案也显而易见,他秦峙就算投敌,也没那么大面子,让大梁出动一个船队来接他,大梁来接的是粮草辎重,他只是捎带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杨开达暴怒着拽着秦峙的衣领质问,再也顾不上他是自己的长辈了。
看着暴怒的杨开达,秦峙的家眷们开始大声嚎哭起来,哭声凄惨。
白越他们还不至于因哭声心软,但杨开达不同啊,痛哭的人还有他亲姐姐,以及非常喜爱的外甥外甥女呢。
秦峙发现杨开达的手因哭声,微微松动了些,这才抬起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开达,我自担任北军粮营中郎将后,兢兢业业十几年,可结果呢?”
“我的那帮老兄弟,明里暗里说我吃拿卡要,吃的肠肥肚满,是北军的大蛀虫,衙门兵部户部,他们把银子拿了,屎盆子却扣我头上,孟帅一要粮,他们就把我推出去顶缸。”
“大奉衙门对我无情无义,凭什么要求我对大奉尽职尽忠?你说!凭什么啊!”
秦峙的事情,杨开达了解一二,听到他的反质问,手又松了些。
见此,秦峙继续道:“开达,大奉和大梁这场战争,短时间内不会结束,北军的粮草缺口很大,现在王上和衙门还为北军筹粮,当筹不上来的是时候衙门肯定会推出一些人,把罪责扣在他们头上,杀了给北军士卒出出气,而我肯定首当其选。”
“所以我不得不给自己谋条后路啊,况且,大奉衙门的诸公贪婪腐朽,王上昏聩,大奉这艘破船,就算这次不沉,也差不多了,良禽择木而栖,开达,不要给大奉陪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