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汆和那红袍男子一齐走出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站在他们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张狂,陈恭华以及其他三位首领。
那红袍男子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修为。
属于七品的威压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从那红袍男子出现的一刻开始,除却最前面的五人及周汆以外,剩下的全都因为抵挡不住那七品的威压而跪倒在地。
张狂大惊,他一回头便看到了跪的整齐的手下。
“这就是七品?”
这要是和张大河打起来,这些手下几乎都没有用,人多又能怎样?张大河要杀他们也可能只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
张狂顶着压力一步步来到那红袍男子面前,他双手作揖,“敢问前辈名讳?”
那红袍男子手指动了一下那漫天的威压便悄然消散。
张狂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缩了缩瞳孔。
眼前之人如果想杀他,张狂自问自己撑不到三息。
只见那红袍男子淡淡的开口:“就叫我薛福吧。”
张狂连忙应和,马屁赶紧拍上,“薛福真是好名字啊!有福气!”
面对张狂的阿谀奉承,薛福也只是冷哼一声,他径直走到严阵以待的手下面前。
张狂连忙跟上,“那个……”
“薛前辈,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仪式啊?”
他说的仪式就是可以让他短暂提升修为的秘法。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谁会在有一个能提升修为的方法还镇定自若的?
薛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急什么?等到了时候自会助你,那东西也是有时间的,过早的话只会对我们不利。”
张狂连忙将头埋下,“是我心急了,还望前辈莫要放在心上。”
薛福将头转了回去,他看着身下乌泱泱的人群。
正巧这时周汆向他递过来一把剑。
薛福接过来,指向南方。
“南下,攻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士气提升到了极致,他们全都将武器举过头顶。
一齐大喊:“南下,攻城!”
“南下,攻城!”
“南下,攻城!”
陈恭华心里一阵吐槽,明明就是土匪进城,硬是被他们说出了大军压境的感觉。
望着帝丘城的方向,周汆眯了眯眼,他轻声开口:“改朝换代的时候来了……”
“张大河,城主当的够久了,也可以换人了!”
……
洒满阳光的早上!
帝丘城的百姓都开始了日常的劳作,街道上车水马龙,市井小巷都笼罩着一片欣欣向荣的环境下。
“报!启禀城主大人,天王寨那边集结了打量兵力已经开始南下了!”
“报!东门一切安定!”
“报!南门没有任何状况!”
“报!……”
端坐在城主座上的张大河面无表情的看着侍卫一个个进来再一个个出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终于还是到了。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是同样严阵以待的侍卫!
只是数量上比之天王寨的家伙们则远远不及。
张大河已经没有钱再养着他们了,他几乎遣散了所有的侍卫。
而这些剩下的都是自愿舍命收帝丘城的将士!
张大河的内心五味杂陈,他看着这些脸上写满决绝的年轻人。
“诸位……”
“张某得幸,识得诸君!”
“我张大河这一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唯独最安心的就是我有一群跟着我上刀山,下火海的弟兄!”
“他们天王寨要打!那我们就跟他们打!”
“打到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他们登进城门一步!”
“你们的身后不仅仅有你们的家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家庭!”
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碗。
他们将碗一个个交到侍卫手中便退了下去。
张大河挨个为他们斟酒。
共举杯!
“老头子我匹马单刀,也绝不会让他们踏进帝丘城半步!”
张大河爽朗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爽!”
他长刀一横,笑的放肆,“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哈哈哈哈哈……”
他率先拔地而起,身体借力化成一道虹光直逼帝丘城的主门!
留下的侍卫面面相觑,皆相视而笑。
手中的酒喝的干脆,喝的赤诚,喝的坦率!
“全军听令!追随城主,迎战天王,誓守城门!”
“誓守城门!”
……
天黑了,
张大河倚靠在墙头,城门之下,是乌泱泱的天王寨的人。
张大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陈恭华,他大喝一声,“好一个陈恭华,待我出城门,必先斩你首级!”
陈恭华低下头,缓缓退到众人身后。
看到陈恭华这般懦弱的模样,那红袍男子冷哼一声,在周汆的掩护下,他和张大河四目相对。
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
张大河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城门下那人的修为。
赫然与他相当的七品初期!
“你就是那日在秦烨他们身边出现的人吧?”
薛福轻笑一声,“幸会,薛福。”
“哼!道貌岸然的家伙。”
面对张大河的冷嘲热讽薛福只当不在意。
他冲张大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初次见面,送城主大人一份礼物可好?”
看着他的笑容,张大河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薛福没有说话,只是冲周汆点头示意。
周汆立刻心领神会,“来都来了,不得想城主大人送点儿礼物,所以我们来的路上已经准备好了!”
他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不等张大河回话,他便向身后的手下拍了拍手。
只见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张大河便看到数百人被天王寨的人押了上来。
他们站在了大军的最前面和张大河遥遥相望。
这数百人跪在地上,每一人身旁都有一名持剑放在他们脖颈的天王寨的人。
这数百人中,年龄最大的超过鲐背之年,而最小的也不过才总角之年!
那些人里有男有女,有黄发有垂髫,他们本应安稳的过完余生,可现在却跪在了这里,跪在了张大河的面前!
张大河目眦欲裂,坚硬的城墙被他生生捏碎了一块。
哭喊声,求饶声,哀嚎声……
声声入耳,句句诛心!
周汆好像很满意张大河的表情,他闲庭信步的走到一位跪着的女子面前,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嗅了一下。
“嗯,真是可惜了……”
只见他的手指往下压力压,站在身后的数百人一齐发力。
搁在脖颈上的剑没有任何阻碍的穿了过去……
数百个人头齐齐落地!
鲜血不受控制般的全部喷涌而出,高数丈!
他们的眼睛睁的很大!他们死不瞑目!
“死!”,张大河一声咆哮,恐怖的气息自体内释放而出,直逼天王寨的所有人!
那恐怖的气息还未到身前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他们直接捏爆一般!
众人大惊,这比当时薛福释放的威压还要恐怖数倍。
薛福只是只是让他们有压迫感,让他们生不出反抗之心。
可是张大河不一样,他们全都有一种感觉,如果被这股威压给压在身上,他们会立刻爆体而亡的!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薛福直接就站了出来,他一步走到最前方。
“哼!”,一股不输张大河的气息从薛福体内爆发。
两股气息碰撞在一起,仅仅只是对碰产生的气息便使得无数人跪倒在地,而气息碰撞的最中心,那里的大地在一寸寸的剥离,永久的化成了尘埃。
薛福顶着那恐怖的气息昂首看向站在城墙之上的张大河。
“怎么?城主大人好像对礼物不满意?”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礼物太少了,不过没关系!”
他看向张大河身后的帝丘城,“等我们上了城门之后,会有更多的礼物!”
话刚说完,呼啸的风声不断冲着薛福袭来。
他定睛一看,一把长刀刺破空气向他极速袭来。
他赶忙闪身,那边长刀就正正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刹那间,那块区域飞沙走石。
薛福刚避开长刀的攻击,一道人影就跟在长刀之后闪了过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噗!”,鲜血从薛福口中流出,他的身影被生生掀飞,直接就撞上了天王寨的喽啰。
他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砸成了肉泥。
薛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站起身,看向城门下持刀而立的张大河。
此刻的张大河眼中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
张大河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滚落下来的死不瞑目的那些人头都好像在紧紧盯着他!
“啊!!!”
他发出一声惊天的爆吼,气势直冲云霄。
“哟?这就发狂了?”,薛福脚下发力,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张大河的面前。
他伸出手拍向张大河的脑袋,一把刀却突然出现。
薛福连忙躲避,那把刀就这么贴着他的胳膊划了过去。
“真是该死!”
薛福低吼一声,“周汆!”
远处的周汆立刻心领神会,他抽出自己的剑扔向薛福。
薛福正要去接就看到一把大刀直逼他的面门袭来。
“妈的!”
薛福咒骂一声,还是只能选择避其锋芒。
不过他也只是侧身,那把大刀便直接蹭了过去。
正巧那把剑也已经飞了过来,薛福反手握住剑柄,正要去砍张大河。
便看到那把大刀突然侧身,刀身向他横砍而来。
薛福只能用剑去挡,随后他便被巨大的力量给甩的远远的。
薛福站起身,剑指张大河,“来来来,接着来!”
两人同时举兵向对方冲去。
一刀一剑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刀尖对剑尖,那仅毫厘的距离就这么碰在了一起,不断迸发出火光。
“我要你死!”
“来!”
两人一齐发力,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在寸寸均裂。
天王寨的人在张狂和陈恭华的保护下尽量往后扯。
他们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满头的刀光剑影和从不断绝的武器碰撞的声音。
“这就是七品的战斗?”
这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插足的啊!
张狂的心里此刻早已热血沸腾,过不了多久,他也可以插足这场战斗了。
交战的两人终于分开,各自退到各自的阵营。
薛福持剑,大河拿刀。
两人皆战意昂然!
薛福死死盯着张大河久久无法回神,就连周汆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城头上的张大河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必斩你!”
周汆本还在纳闷张大河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张大河的那句话,薛福没来由的吐了一口鲜血。
他的胸膛之上赫然有着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只差一丝便可将他的五脏震的粉碎。
周汆大惊,他低声道:“主上,您没事儿吧?”
薛福摆了摆手,“死不了,我的暗伤依旧在,所以就算是同境界下我还是会差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