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率先反应了过来吞咽了一口唾沫,单单是一阵轻响却让所有人都回过了神。
他们甚至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尽管金景行就躺在他们不远处。
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也是昏过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也没有动静。
“呵,金景行,你要装可不能在我面前装啊。”
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他们单只是听一下便觉得后背发凉,更有甚者不自觉的抬手想要去抓结果便看到了被附上一层薄霜的手臂。
“快跑啊!”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嗷嗷了这么一嗓子,刹那间原本寂静无比的人群便作鸟兽散,片刻之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啊……”
原本趴在地上的金景行翻了个身让自己躺在地上,他艰难的瞥了一眼那些杂乱无章人群有气无力的开口:“这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他又想到了二十年前几人屠掉袁家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当初的金景行还在笑袁秉正直到最后也没个甘愿和他一同赴死的人,就算是他的亲信也早就趁乱跑了。
可是现在再来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袁秉正至少还有一个爹和儿子陪着自己,可他好像到头来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
“金景行,收手吧,你的出发点错了。”,重伤下的袁秉正撑着重伤的躯体开口。
金景行只是持剑而立,他立在袁家大厅的屋瓦之上俯瞰着袁秉正,“错?我不在乎对与错,我只是有不得不拿到那件东西的理由。”
袁秉正奋力将手中长剑插到地上,可金景行却是一怔,因为袁秉正既然有如此行为那也就说明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赵一鸣见状和金景行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惋惜和心痛。
毕竟都一同在洛邑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即可以说是对头,但也同样可以说的上是朋友。
袁秉正放弃抵抗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毕竟这次可不是他金景行一个人来的,还有赵一鸣在一旁助他。
袁秉正的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放弃抵抗或许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袁秉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重伤下的他好像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这场大战进行到结尾,袁家也早就跑的跑,逃的逃,死的死。
他踉踉跄跄走到一位身体早已冰凉的女人面前蹲下身去,他本伸出的手定在那里片刻之后在自己衣衫还不算脏的地方擦了擦上面的鲜血。
他用白中带红的手掌轻轻碰到她的脸上,轻柔的动作仿佛生怕吵醒这位看上去睡的很安详的女人。
她是他的妻子。
她为了保护他而死。
也是她挡住了金景行刺出的那本打算扎到袁秉正心口的利剑。
可就算袁秉正在那一剑下苟活了下来,可他的心还是在金景行刺中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万念俱灰。
“金景行,在你的眼里我已经看不到哪怕一丝的光亮了。”,袁秉正将妻子揽在怀里轻声开口。
他忽然抬头眼中像是要射出惊世剑芒一般,“被欲望支配的你,这才是你想成为的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你金景行何时也需要依靠勾结他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了?”
“闭嘴!”,金景行目眦欲裂近乎咆哮的开口。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看看你的周围吧袁秉正,到了现在的你还剩下些什么?!”
“什么都没了的你已经输了!而你作为一个战败者竟然还妄图靠你那张嘴皮子来说教我一个胜利者?”
看着这个样子下的金景行金景行只是微微摇头,“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金景行了。”
“输赢不在于最后得到了什么,它在于的是你最后还剩下些什么。”
说到这儿的袁秉正低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他怀着的俏佳人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