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你输了。”
正当金景行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无比苍老声音的出现打断了他。
“金景行,老头子我好像已经看到遥远的未来了。”
他们一同回头,只见一道伛偻着背的身影背上背着一个熟睡的孩童淌着脚下那些血水走了过来。
他之间无视一旁虎视眈眈的二位家主径直走到袁秉正面前。
见到那人之后袁秉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眼泪无声落下。
“爹……”
他刚想起身却被面前那人伸出的一只手臂给压了回去,那老人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回过头去毫无惧色的看着其余两位家主。
他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甘苦与共,是浮生茶,也是人生路。”
“我们来这世间或许走个也没百年时间,可回顾此生我们得到的是人走茶凉,还是人去楼空。”
“当我们彻底醒悟的那天,浮生茶已凉的透彻,人生路也已至尽头。”
“金景行,从你的眼睛中不难发现你已经快要入魔了,你对那件东西太过的执着,执着到滋生心魔而不自知。”
“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想用这件东西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还有有着其他目的,可我只知道这件东西不能被你得到了。”
他将背上襁褓中熟睡的孩子轻轻放在袁秉正身边,一副决然赴死的样子看呆了在场内的所有人。
袁秉正自觉大事不好就要起身,可心急下的他气息更是不稳,再加上重伤状态,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而金景行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阴霾,他冷冷的开口:“耍我?”
“一个个扯着所谓的大道理,若是你们的大道理真的有用的话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袁家上下被我屠个干净而无能为力?”
可袁无树只是摇头,“不一样的,待到日后你便会知晓,实力并不能代表一切,被欲望占据心神的人更不能。”
“就算如此那一天你也是看不到了!”
金景行脸色一狠,手中长剑一横,七品修为展现出来,而他目标所向正是那略显渺小的身影。
“爹!”
袁秉正眼睛通红无比,他竭力嘶吼的样子好像绝望之人终于彻底失去了人间最后一丝念头。
一旁熟睡中的孩童不安分的翻了翻身,周围太乱以至于他看上去有些不满,小脸皱在一起的他翻了个身接着睡了过去。
好像一切生离死别都与他无关。
也或许是他被人保护的好而已。
“死!”
这一字从金景行嘴里吐出,手中胳膊在空中抡了一圈后手中长剑脱手。
这可是带着一位七品一击的攻势,就算是巅峰状态下的袁秉正也得严阵以待,那就更别提只是一介凡人的袁无树了。
凛冽剑光瞬息而至,不到一个呼吸便来到了老人面前。
面对缠绕无尽死亡气息的通天剑光老人却毫无半点儿惧色,任由剑光呼啸而至。
“心魔滋生,不得善终啊……”
他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那把剑将他贯穿。
可等了许久那本来已经到脸前的剑却也没了动静,周围静的出奇。
他睁开眼看到那把剑就这么悬停在自己眼前,距离自己的眼睛只有毫厘。
此时的剑身上早已经没了那强悍的攻势,老头尝试退后几步,当他撤开之后那边剑便无力的坠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那襁褓中的婴孩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眼睛尚未能全部睁开的他能做的也只是人类最原始的反应。
哭,而且是嚎啕大哭。
老头环顾四周发现三位家主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阴沉的天空,不管是谁脸上都是无比的忌惮。
他顺着几人的目光看去,在那天幕之上挂着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它就像是一个背后的掌权者一直在幕后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走着一步又一步。
只有在结局不可控的时候他才会现身“主持公道”。
看着那双眼睛谁也没有说话,结果反倒是那双眼睛开口了:“我说过的,他们家不能全死。”
这话显然是对金景行说的。
“明白了。”,金景行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招招手将那把剑收了回去。
而袁秉正看到它的出现更是心头愁苦,“城主大人也终于舍得现身了?
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他无力的自嘲一笑,“谁能想到堂堂洛邑城城主竟也会被小人迷惑心智参与其中,大惊,当真是大惊。”
挂在天空的眼睛看着袁秉正,好半晌后,“抱歉……”
袁秉正只是淡笑:“谈什么抱歉,我反倒是还得谢谢你救了我爹呢。”
袁秉正越是这么说他许崇贤晚上就越是睡不好觉。
“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它淡淡的回道,只是为了让自己不是那么的愧疚。
袁秉正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问道:“城主大人可知‘悔’字如何写?”
那双眼睛没有开口,反倒是袁家那些残兵断剑被无形力量托到空中组成一个字。
悔!
“你要说什么?”,高高在上的声音传来。
“城主大人可知‘悔’做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