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是两个哥哥,家里条件不好,上完初中就到南方打工去了。
辗转几年,服装厂,电子厂,玩具厂干了个遍。赚了钱,除了留下必须的生活费,就全部寄到了家里,补贴家用。
“老爹死的早,家里穷,两个哥哥等着娶媳妇呢,不喝我的血怎么行?”宁兰一脸的嘲弄,“不过那时候,没有这个认识,觉得自己挺伟大,能给家里做贡献,光荣着呢。”
终于,熬到二哥娶了媳妇,宁兰就想歇歇,回家来嫁人了。
就在这时,家里打来电话,说是老娘得了大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我问多少?二哥说得20万,我当时就懵了,我上哪里找那么多钱去啊,这些年的收入都给了他们,家里多少应该有些积蓄啊。”
家里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如同催命符。宁兰一咬牙,把心一横。
“没有办法,我终于还是走了那一步,决定把自己卖了。在一个相熟老乡的介绍下,来到了夜总会,只有这种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挣到一大笔钱了。”
宁兰缓缓的叙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不带有一丝忧伤。
“我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我碰到的第一个客人,是名大老板,完事之后,他知道我是第一次,沉默了半小时,问我是想当小姐,还是愿意跟他走。”
“于是,我幸运的没有在那个泥沼沉没,而是掉入了另一个泥沼,成了一名不光彩的二奶。”
“好房子住着,好吃好喝伺候着,每月还有大把的零花钱可以挥霍。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他,满足他的欲望,给他生孩子。我甚至觉得,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好梦易醒。不到一年,老板娘得到消息,带人打上门来。她的家族在当地很大,老板完全是靠了岳家,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曾经山盟海誓的男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我一下一下挨耳光,看着我衣服被撕扯到身无寸缕,看着我满身脚印子,被拽着头发从屋里拖出去,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扔了出来。”
宁兰的脸上,闪烁着仇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
“我不怨人家,毕竟我也是受了恩惠,除去最开始的20万元,陆陆续续,他给我的零花钱,也有差不多20万。本来就是冲着钱去的,就不要谈感情了。”
宁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家乡,她迫切需要温暖的家,来呵护她,抚慰她。
“可是我没想到,伤我最深的,不是老板一家,竟然是我所谓的亲人,他们不仅想喝我的血,甚至连骨头渣子都想吃掉。”
嘲讽之上,更多了恐惧,以及深深的厌恶。
生活这个导演,并不按规定套路来,有时候他会很坏,很差劲,任由剧情肆虐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