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强闻言,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支支吾吾道:“没什么事情呀?”
“二哥,别瞒他,瞒不住。”虽有酒精的刺激,墨锦依然脸色苍白,紧紧咬着的唇,鲜红欲滴,毅然决然的对马子房道,“是我三哥回来了。”
“赵黑丑?”马子房嗤然笑道,“这不是好事嘛,为啥你俩如临大敌似的?”
赵富强苦笑着道:“他疯了。”
“疯了?”马子房着实吃了一惊,怪不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是上午被遣送回来的,当地派车直接送到了县救助站,县救助站的车再送到乡里,乡民政所的人知道赵黑丑同富强是兄弟,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了他。
匆匆赶到民政所,富强就见黑丑站在墙角,头发足有半尺长,凌乱的搭在肩上,胡子拉碴,穿了件满是油腻的黄大衣,双手笼在袖筒里,嘿嘿的笑着。
他走近黑丑:“老三,咋混成这吊样了?”
黑丑眼睛直直的,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对着空气嘿嘿的笑着,笑容有些恐怖。富强的眼底,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他是怎么回事?”
“疯了,听说是被女人坑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赵富强在交接表上签了字,开车将黑丑送回了家。
赵大张在工地忙着,中午一般不回来,自从富强到了乡里,水库工的活儿就由他暂时照看着。赵大张老婆见儿子成了这样,吓了一跳,捧着他的脸就哭上了:“小三儿,你这是咋了?”
赵黑丑只是嘿嘿的笑着,仿佛并不认识他的娘。
赵富强被母亲哭得心烦,劝阻道:“别哭了,听说是被王岚给害了,精神有点不正常。”
赵大张老婆就跳着骂了起来:“果然是那个女妖精,我当初就不待见她,妖里妖气,迟早得坑人,真是应验了呀。”
她将儿子抱在怀里,哭着安慰道:“小三儿,咱不怕,到家了哈,女妖精不得好死。”
吃过午饭,赵富强见赵黑丑还算安生:“我还得到乡里上班,你看好他,别让给跑丢了。”
赵大张老婆满口答应。谁知,刚离开半个小时,赵富强就接到了父亲赵大张的电话:“老二,快回来,出事了,老三把房子点了,你娘也让他给伤了。”
赵富强头嗡的一声,调转车头就往回赶,一进院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黑丑的那间屋子,已经被烧成了个黑窟窿,兀自冒着黑烟。
母亲坐在地上,父亲帮她摁着头,血咕嘟咕嘟顺着手指往下流。赵黑丑被绑在树上,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呜哩哇啦的乱叫着。
“你前脚刚走,他疯病就发作了,把和王岚的婚纱照点着了,我去拦他,被他用铁锹劈了一下,这天杀的,真成了疯狗,不认人了呀。”赵大张的老婆边骂边哭,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