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张脸色黑青,中午他心口一直跳得厉害,担心家里出事,回家来看了看,正赶上赵黑丑下死手,及时将铁锹抢了下来,在邻居的帮助下把火扑灭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富强见老妈虽然伤势看起来吓人,但骂人的口气依然很壮,知道要不了命,赶忙到卫生所寻了医生来,包扎好了,打了一针破伤风,才把母亲安顿下来。
心里着实后怕,暗暗责备自己,粗心大意了,人家已经告诉他老三是疯掉了,自己还兀自不当一回事儿。只记挂着琢磨老三的病因,没想到差点儿要了老娘的命。
“眼下咋办,要不通知大哥和墨锦回来?”他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将目光投向老爹。
赵大张沉吟道:“你大哥只知道过自己的小日子,会管这破事儿?墨锦忙着,姑娘家来了也插不上手,别打扰她了。先把老三关起来再说,不敢让他自由活动了,太危险。”
暂时好像没有什么好办法,看病也不急在一时,赵富强便和赵大张一起,找来了铁链子,将黑丑锁到了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安顿下来,慢慢想对策。
马子房和云丽听了,面色阴晴不定,不由皱起眉头来,早知如此就不吃这顿饭了,真是让他们兄妹俩受折磨。
墨锦更是在旁哭泣起来,三哥素来对她最好,此时不知他成了什么样子,真是让人害怕。
“今天太晚了,大家又喝了酒,都早点睡吧,明天咱们一起到家里去看看。墨锦,你也不必太担心,如今医学发达,既然是外力引起的,对症下药,说不定能治好他。”
墨锦知道马子房的话只是安慰人,没什么大用,但此时心乱如麻,顾不得哥嫂在场,嘤咛一声扑到了马子房怀里,哭了起来。
赵富强和云丽觉得尴尬,站起来道:“我们先回去了,有啥事喊一声就是。”
夜晚,墨锦睡得极不安生,噩梦连连。
梦见黑丑在幽暗的森林里奔逃,被一群恶狗追赶着,无处躲藏,浑身被咬的体无完肤,痛苦的呼救,但是森林空空荡荡,只有他的回音而已。自己只能看见,却无法回应,只能干着急。
虽然黑丑曾对她存过别样的心思,因此是既爱且恨,但此时心里却满满是他的好,坏处全部忘掉了。一夜既惊且惧,哪里能够安眠。
次日醒来,墨锦发起了高烧,双眼肿成了桃子,马子房心疼的道:“你在家歇息吧,我和你二哥去看看,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接受,然后咱再慢慢再想办法。”
墨锦哪里肯依,自是非得跟他们一同回去。四人赶回到赵家拐,赵大张和老婆正呆坐在沙发上,互相发着愁,赵大张沉默着,老婆则老泪纵横。他们懊悔着,三儿是最不用他们操心的,没想到被糟蹋成了这样。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三儿一个人外出闯荡,更不应该让他跟王岚在一起。
墨锦来到杂物间,只见黑丑在屋里疯狂的来回走动,嘴里兀自念念有词,不由心如刀绞,扑上前去抱住他:“三哥,三哥,墨锦回来了。”
“不好,快出来。”赵富强急忙阻止墨锦的行动,却哪里来得及,黑丑嘿嘿一笑,一双手已如铁钳般牢牢扣住墨锦的脖颈,骂道:“女妖精,受死吧。”
墨锦顷刻间便上不来气,两手扑腾着:“三哥,是我,我是墨锦。”
赵富强从旁拿了木棒,要去敲黑丑的手,一道人影欺身向前,伸出拇指,在黑丑眉间轻轻一点,他双手一松,软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