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奶应下,冲着时老大说:“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就爬着要退出去,却被一双黑色帛屐拦住。
陈阿奶抬头,只看到月白衣摆处用金线缝制的祥云。
“胡大人,为官可要清正廉明。”冷淡的声音不带起伏。
时时安回头,见一身月白华服的闻人羽站在后头。
天色虽暗,但他衣服却散发着盈盈光亮,好似这这暗中唯一抹白。
“你怎么来了?”安宁失声。
闻人羽并不理会他,淡淡看了时时安一眼,而后走到堂前:“胡大人可知这为官者徇私枉法,是何罪?”
师爷脸色一变:“你是何人,你不知堂上喧哗是为重罪!”
“看来胡大人懂法。”闻人羽冷哼一声。
“此为公堂,不是尔等肖小之辈撒野的地方。来人呐!把他给我拉下去!”师爷给两侧的衙役使眼色。
“谁敢!”福伯姗姗来迟。
他年龄大了,只回府取个东西的功夫就累得不成。
福伯手捧红木锦盒,颇为小心翼翼地放在公堂书案上。
眯着眼笑:“胡大人不妨打开锦盒看看。”
胡县令狐疑地看他一眼,打开后突然站起来。
而后对着闻人羽行礼:“下官不知太傅大人来此,还望见谅。”
福伯摇头,笑呵呵地说:“太傅大人并未前来,这位是太傅嫡三孙。”
“原来是闻人公子,下官怠慢。”师爷也跟着行礼。
闻人羽冷冽的目光看他一眼,坐在一旁司房的凳子上。(司房是记录口供的)
“胡大人,开始审案吧。”闻人羽淡声,仿佛对这事毫不在意。
胡大人左右为难,左边是长公主府,右边是当朝太傅。
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这……”
“胡大人还是秉公处理的好,可不要被随便的三言两语给唬住了。”福伯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那送信的小哥儿,颇为惋惜的叹口气。
胡大人明了,恢复了对老陈氏的刑法。
“老陈氏违契不认,判牢狱三月。着人通知她家人去吧。”
尘埃落定,闻人羽先行离开。
时家人出来时闻人羽马车已经走远了。
“是我最误会他了,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执夸子弟,没想到他是个好人!”安宁挠着后脑勺。
平安无语地看着他。
“那是纨绔!”时小雨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