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什么岔,父亲做什么决定哪有你插嘴的!”常歧赶紧呵斥。
常郎中放下酒杯冷笑说:“生姐儿跟我回来时也就跟松儿差不多年纪,你那时怎没说生姐儿吃不了苦?咱庄户人家怎么了?他常歧挣银子再多也改变不了咱老常家是正洋村出来的。再说了,咱这儿的学堂也不差,刚考出一个少年秀才,你说的那个学堂今年考中了几个?”
常娘子一下子哑了,想分辩又不知要怎么说。
松儿怎能跟常生相比,松儿是要给老常家传宗接代的,欣姐儿以后嫁个好夫家也能帮扶自家和松儿,可常生能有什么?除了惹人笑话外什么用也没有。
只是她心里不喜归不喜,嘴巴上却不能说出来。
也不知道常生那丫头随了谁,自己当年还因为她特意请人算过命,那大师也说了,她留着会妨碍府中男丁。没看到送走后,他们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就连相公的医馆经营得也越来越好,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富裕。
气氛一时间僵在那里,常郎中也没再提。
常松这个小孙子虽然并不似表面上这般乖巧,但仔细观察下来,倒是比另一个常欣要好得多,也许是小子的缘故得常歧重视,请的先生也都是好的,总算没有任由常娘子一人往歪里带。
结果这晚,常歧勉强用了些饭菜,没也像他小儿子一样跟老爷子抢食。至于常娘子和常欣,则用了些带在路上吃的零食点心,将这晚暂时对付过去。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娘子又跟常歧一能抱怨,回来一趟,吃都吃不好,明天怎办?催着赶紧把常生叫回来,他们也不会受这份罪。
“你不想让父亲把你赶走,你就尽管去叫。同样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怎就一点不心疼生姐儿?难道她不是你生的?”常歧也火了,如果不是她这个当娘的当初那样对待大女儿又怎会惹恼了父亲?
“你……”常娘子见相公大声吼自己,差点一口气倒抽过去,抚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当初是她非要让人走的吗?还不是那个老东西,害得她在左邻右舍中好一阵没脸,还是用生姐儿替他们孝敬照顾老人的借口才圆过去。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老常家是泥腿子出身,早知如此你当初干嘛非要要嫁进常家的门?睡觉!”背过身留下一人喘着粗气的常娘子,常娘子气得差点厥过去。
第二日一早,常生不放心阿爷情况,黎澄就让黎东去看看老爷子情形如何,心说那老爷子别被那一家子气着了。虽没正式拜师,但那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了。
谁知黎东刚出去没多久功夫就急慌慌地跑进来,吞了口唾沫就说:“不好了,真的闹翻了,常郎中一大早就把……”说着瞧了一眼常生,见她也着急起来才赶紧说下去。“把那一家子的行李都扔了出来,说让他们滚回县城去,就算他死也不用这一家子回来看他,他就当没生过这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