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吃了水果,尚亦澜就将来意说清,借着之前的事和从宫里得来的谕意,尚家经过了一番整顿,如今的尚家可是给水不少。
说到半截,尚亦澜突然感叹道:“如今的尚家已然不同以往,以后尚某说不定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黎小娘子。尚家手里的铜铁矿山如今也已经划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要看尚家的笑话呢。”
黎澄奇怪地看着他,心说有必要告诉她这些事情吗?
不过这个年代,关系到兵器和钱币铸造的铜铁矿,几乎都归朝廷所掌握。尚家之前帮着皇帝做事,如今将矿山划出去也该在他们家意料之中才是。
“尚公子不必对我说这些,何况瘦死的路驼比马大,再说这么一来未必就是祸,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吧。”
尚亦澜苦笑,黎澄一个生活在山村的姐儿都能看清形势,可族中有的人却是不愿意放手。
“虽然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此时告知也总比黎小娘子日后从他人口中听到一些不实的东西。那矿山也并非全部还与朝廷,而是有一部分现由我那二叔管着,他已经另立门户,今后就是出了什么事也与我们这一支无关。你可能不知道,我二叔刚分出去,就将自家的姐儿送进了四皇子府,也许他认为将来不久尚家又能出一位尚娘娘。”
黎澄听得傻眼,“皇帝还在,你二叔带着尚家的家财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投了四皇子?只是怕皇帝看不到吗?”
尚亦澜和他父亲也是被这么一出弄得心力憔悴,别人看不出他们父子是真的与那边分清楚了,他们只会以为他们尚家是做戏给别人看,想要两头不得罪。
尚亦澜的父亲听到外面传来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偏族中还有些人看不清坚决地随了二叔去,就因为二叔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和前景,而不似尚亦澜父子行事缩手缩脚。
尚亦澜苦笑道:“在分开来之前已经在陛下那里递了话,陛下能信多少我也不知,若是运气好些最后是那位四皇子,说不定尚家还能留存。”
无论尚家是否真的分家,四皇子若是登位定会对他们这一支发难,不过二叔那一支好歹还能留存。可若是其他皇子登位,投靠四皇子的二叔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他们这一支也会因为不被信任而被牵连。
黎澄想了想说:“今上康健,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与其这个时候担心那些说不准的事儿,还不如过好现在的日子。而且日久见人心,即便是皇帝此时心有怀疑,谁说日后没有可以让他们表明态度的契机呢!
尚亦澜虽然只是笑笑,眉间的忧虑却也是散了些。
两人没再多说这些事,尚亦澜也没提起路延昭现况如何。黎澄请尚亦澜喝了酒,喝的不再是二手蒸馏的,而是完全自家酿的。
孟老伯酿的酒水中,因添加材料不同,所需的发酵出缸时间也有所不同。快的,已经上锅蒸馏装进了酒坛里,孟老伯前几日提出让黎澄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品尝一下,看看与之前的蒸馏酒味道口感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