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薛蟠进了薛府后。
刚巧看见柳湘莲提着酒壶,竟在院子里赏景,这一幕直把薛蟠吓的不行,抢步走上去半是埋怨,半是担心道:“柳兄弟,你该不会才出门回来吧?外头可到处有捉拿你的官差。”
“这有什么打紧?”
柳湘莲先只背着薛蟠在赏花,没注意到赵煦,无所谓道:“我来去自由惯了,还没人能把我如何。”
“湘莲,你倒是一个人无忧无虑,可若是被查到岂不害了薛蟠一家子?” 赵煦的声音传过来,柳湘莲才一梦惊醒似的猛然回过头。
“王爷!”
“王爷可是来抓捕柳某的?”柳湘莲丝毫不慌,仍旧站在那里。攥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爽快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能连累薛兄弟,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要抓要锁我也不反抗了,这件事与薛兄弟无关。”
薛蟠方才还迷失在小柳豪气喝酒的绝世容颜中,一听这话,登时又感动的稀里哗啦,回过神一跺脚急道:“柳兄弟,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出卖你?”
“你也太小瞧本王了!”
赵煦不满的嗤鼻子道:“朱启龚杀害无辜女子自然有罪,但也轮不到你来处罚,但本王今儿不是来抓你的,而是以朋友的身份,拉你一把。”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湘莲察觉失言,非但误会了薛蟠,甚至还冤枉了王爷,一时羞愧的无地自容。郑重地抱拳道:“我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了,还请饶过柳某的失态。”
“走走走,咱们进去说话。”薛蟠哪里会介意,连道自己没有生气,顺便还帮赵煦原谅了柳湘莲的冤枉,一把攥住他的袖子往里间大厅迈步。
赵煦四下观察,心中有股不祥预感。
这柳湘莲当真潇洒惯了,杀了人竟还敢大摇大摆出去。
即便他戴着斗笠,遮住容颜,但这样会不会更引人注目了?
倒不是赵煦的担心多余。
虽则京城有不少侠客剑士、江湖好汉最爱这种打扮,但有几个能似柳湘莲这般身姿挺拔,体态贵气的游侠儿?
即便遮住脸,也挡不住小柳那一身桀骜不驯的气质。
当然。
如果是他赵某人这般,也是能与柳湘莲不分伯仲的。
但柳湘莲有个致命缺点。
那便是随身携带那两把祖传的雌雄宝剑。
若是眼尖心细的官差,在京城多注意那些江湖侠士的佩剑,很容易便能把藏身在人群里的柳湘莲认出来。
可赵煦又对那些常年懒散,偷奸耍滑的官差很了解。
他们才不会认真去排查可疑人物,不过是走走过场,回去跟官老爷交差罢了。
但也架不住一群虫里面,混着一只狐狸。
柳湘莲太随意了!
到了大厅,薛蟠和柳湘莲已经摆好了酒碗,等候赵煦多时。
柳湘莲忙站起来,一边利落的作出请,一边说笑道:“我结交的江湖朋友多了,还是头一次认识王爷这般身份,能够与我等草民平交,不拘礼节的,今儿我先敬两位三杯酒。”
“跟我们两个,柳兄弟还用的着管什么礼数?”
薛蟠哈哈一笑抢着上前敬酒,邀请赵煦坐下。
赵煦先是用手指着柳湘莲放在桌面的两把雌雄宝剑:“你出门都带着?”
“丢了性命也不敢丢了它们!”
柳湘莲无比自豪的拿起其中一把雄剑,郑重介绍道:“当年太上皇亲征西域时,我爷爷还在爵位,挂着先锋将军一职,同老皇爷还有忠顺老亲王在西域杀了百来回,就是用的这把剑。”
说完雄剑,他又抚摸着另一把雌剑道:“至于这把雌雄,乃是我爷爷思念祖母,特意打造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的。”
薛蟠一听这话便羡慕的不行,吃了几杯酒,努力摆出一副雄壮的模样道:“柳兄弟这两把宝剑意义非凡,当真是万金不换。若是我有你这等功夫,也想尝试四海为家,逍遥自在的生活。”